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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简与司长老闻言也细细观察甄月的模样,纷纷捂着下颚点头。

甄月与仇晟只觉大脑如同平地惊雷,冷静的眸子开始丝丝碎裂。

北墨凌不容置疑道:“你想活着便去媚烟宫,集中营从不留女子。”

甄月只觉一股吞噬人的闷火从胸腔中喷出,六年前,她隐瞒女儿身,就是为了逃避凌辱,更不愿意成为媚杀,她猛地抬目直视北墨凌,看着他冷漠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宁可杀不可辱!我绝不入媚烟宫!”

北墨凌微微愣住,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暗。

“大胆!岂容你抵抗!麒麟坊岂是你随意选择的地方!”滕简顿时怒了,这个丫头真是逆天了!

突然,一阵鄙夷长笑在肃杀的大殿骤然响起,只见头发凌乱的女子眼如寒星,甄月冷然道:“集中营本就是磨砺杀手的地方,胜者生!败者亡!活着的便是强者!如今却因为我是一介女流,就剥夺我决战资格!那麒麟坊也只不过是庸者之地!怎配撼动天下!”

三大长老纷纷脸色铁青,杀气尽显,却不敢发怒半分,只能等着坊主发话。

仇晟却陷入看不见的恐慌中,不明白她挑怒麒麟坊的目的何在,即使不愿意入媚烟宫,大可伪意求,再伺机而动。

北墨凌淡淡看她一眼,丝毫没有怒气,让人看不真切,语气却更冷了些:“你想如何?”

“我既入集中营,要么战死!要么赐死!”语如尖石。

仇晟猛地看向她,只见她消瘦的脸颊透着震撼人心的倔强,他忽然明白了。

“我成你!”北墨凌负手道:“滕简,让他们二人一决胜负。”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斗,集中营从未有过女杀,更不可能破例,所以仇晟必须赢得决战,而甄月也心知肚明,这就是一场赐死,只不过是对于她多年坚忍的仁慈。

中幽台。

中幽台上噤若寒暄,三大长老分站于两恻,连呼吸也变得极轻,幽幽望着场上拔剑相对的二人

而台阶之上负手站立着银狐大裘的北墨凌,云淡风轻的如同不在人间,好似神邸俯视万生。

落雪刹那间如暴雨飘飘落下,刺骨中带着压抑的张力,场中黑衣少年,身形修长,面容刚硬,只有压制的狂暴在幽黑的瞳孔中肆意翻滚,却仍旧不动声色;而对面的女子满头墨发狂风飞舞,像极了夏日的骄阳,让人无法移开双眼,也无法磨灭。

甄月扬起了嘴角,像夕阳下最后一缕光芒,她没有片刻留恋,拔剑刺向少年。

剑拔弩张,身受重伤的二人,身随剑锋,却看不出一丝杀气,本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斗争,却变成了你进他退的博弈。

甄月深知不是长久之计,心意已决,狠狠推掌拔刺,往仇晟的腹部重重一击,仇晟腹部早已受伤,如今更是吃痛闷哼一声,见她紧随而来的剑尖,右手灵活如蛇,反守为攻,轻易化解,啪的一声清脆撞击,短刀被他狠狠撞落在地。

甄月见此拳脚相接,二人转而变成近身搏斗,只听嘭的一声!仇晟闪躲过她芒刺而来的暗器,右脚敏捷一勾,电光火石间,将甄月狠狠摔在白玉石上。

甄月扬眉一挑,面带狡黠,仇晟只觉心中一惊,只见白光一闪,脚心失重,霎时间,竟与她同时重重摔在地上,仇晟心中也不免佩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与他僵持这么久。

二人随即翻身而跃,滚在白玉石上双拳相击,忽然,说时迟,那时快,甄月伸展臂力,抓住一步之外的短刀用尽力芒刺而去,本就身受重伤,短短时间鲜血已经不停的从她嘴角溢出,而仇晟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大汗淋淋,只有相撞的眸子,彼此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仇晟压在甄月之上,单手抵住近在尺咫的刀尖,雪花一点点落在她紧皱的眉峰上,沾着鲜血,如同傲人的梅花,甄月心中百感交集,清晰的感觉到他并未用尽力,只是迷茫挣扎。

二人相互抵着中间的致命刀锋,如同一场生死拔河赛,距离近的都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彼此的身影,掺杂着道不明的情愫,挣扎,彷徨,不甘!

甄月淡淡一笑,像绽开的花朵,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阿仇,你要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一份也要活着,送我一程吧!”

仇晟只觉内心深处幽深的一角,在慢慢碎裂,随即便是陌生的痛楚,还没反应过来,兀地!甄月手腕力度回旋,将刀尖借力狠狠刺进自己的胸脯,只听滋的一声,在狂风中奇异般的无限放大,狠狠撞击着仇晟颤抖的心房。

仇晟猛地收力,却已经来不及,他颤抖的稳住手力,不让她再往心脏内深刺,捂着刀柄的双手一大一小,都淋浴在黏稠的血液中,刀入一寸,鲜血止不住的喷射而出。

她只觉眼前发昏,却依旧将力度推向自己,她不想入媚烟宫,那便只有一死。

“不……”仇晟颤抖着双唇,心中的恐惧如同一张参天大网,让他找不到一丝生路,母亲惨死时、姐姐惨死时、被人一路追杀时,他都不曾害怕过,此时他却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慢慢吞噬他,如果面前的人也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甄月瞧见他双眸不知是因暴怒而红,还是因悲戚而红,她好像看到了晶莹的水雾在他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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