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么软弱和哀伤。
半响。
罗格的身体像刹那间抽光了所有力气,他倒退一步,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屏风前的地板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无声的发出长叹。
他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罗格当马贼那么多年,一贯的作风就是喜欢什么东西就直接抢过来,反正抓到手了,那就是他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胡小闹突然说她要走的时候,他竟失去理智一样,第一反应就是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胡小闹留下。
“为什么一定要走?”罗格沉闷的声音从手心漏出来。
胡小闹惨白着脸,无力地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罗格解释,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没办法。
俩人沉默了仿佛半个世纪之久。
胡小闹猛地睁开眼睛,试探性地问:“罗格老大,我最终要回到属于我的国家,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人不能活得太没心没肺,过去二十几年我一直接受他们的关心和爱护,我不能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突然消失而伤心欲绝,我必须回去!”
胡小闹其实想说不能因为罗格一个人而让亲戚朋友伤心,但这样说很尴尬,她是罗格什么人呐,有资格这样说?
“那我呢?”罗格抬起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你的离开不会让我伤心?”
“如果我说,你愿不愿意……”那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胡小闹自嘲地对自己摇摇头,笑了笑。
她不能这么自私,一味地要求罗格去往她的世界,罗格也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罗格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听懂了胡小闹没有说出口的话,他想起刚刚胡小闹对着神明许的愿望。罗格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站起来,犹豫了一下,俯身解开绑在胡小闹身上的绳索。
“抱歉,刚刚我有些失去理智,”罗格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罗格转身往外面走。
胡小闹对着罗格的背影,几次张嘴却最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对离别感到深重的无能为力。她想说要不罗格老大你留下来吧,我们只剩下最后的半个小时,可那又能怎样呢,长痛不如短痛。
胡小闹轻叹了口气,无力地倒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帐篷顶的那盏油灯,静静等待系统传送门的启动。
然而没过多久忽然有个黑影蹿到床边,胡小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就拿着一块破抹布堵住她的嘴巴。
抹布有很浓烈的刺激性气味,胡小闹就好像被抽光了体内的所有力气一样,还来不及反应,整儿个就已经虚弱得动弹不了了。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一头金发,有什么人恶狠狠地对她说:
“臭婊|子!老子辛辛苦苦在这马贼团卧底了几年,就在老子快弄清楚不死鸟究竟怎么操作,准备一举歼灭罗格马贼团立大功的时候,你却坏了老子的好事……”
胡小闹想张嘴求助,求生的本能令她在身酥软的情况下还能奋力地挣扎了几下,但也只是几下就动不了,她发现她甚至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而且视线越来越不清晰,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有些发黑……
她的理智在警告她千万不能睡,但……她越发地控制不住了。
然后那个人冷笑着把油灯里的灯油都浇在床上,最后把整个油灯都丢在床上,整张床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最终胡小闹整个人都被一片明晃晃的火光笼罩住。
胡小闹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了个大擦!
老娘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