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的响起。
少年一袭白衣,将双手背在身后,他站在大殿门前,背着月光。
“王爷。”邹飞行礼,转而看向殿内的薛檀,那人依旧低着头,赌气般的跪在地上,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你回去吧。”少年和邹飞说罢,便进了屋子。
少年就站在他面前,两人却默契的都没有出声。
看来,薛檀是打算硬杠到底了。
少年心底微叹,他还是这般执拗的性子。
半响,薛檀心虚的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衣袂飘飘,往日整齐的鬓发,因为琐事连连,鬓边垂下几缕没有时间去打理,他心头一酸,终于憋不住开口了,“王爷。”
他声音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起来吧。”少年淡淡开口,随即拂袖离去。
夜已深,府内慢慢寂静下来,只剩一些不知名的虫鸟,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的发出声响。
韦灵儿睡不着,她在想案子,也在想府内这个神秘的王爷。她轻轻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色下,连廊之上,正矗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少年披着浅灰色的披风,在月色的笼罩之下,像是给自己的周身镀了一层神秘的白纱,他似乎就如同那天上的皎月一般,高洁的不染尘埃。
少女看的有些愣神,慢慢的走上前。
听见身后的响动,少年微微侧过头。
“韦侍郎这么晚还没睡?”
“王爷不也没睡么?”少女浅浅一笑,似乎想要融化这春日夜里隐约透出的几分寒气。
“嗯。”少年回的敷衍,却瞧见她偷偷搓着手心,他转身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没给她拒绝的时间,便忽的给她披了上去。
少女的身上猛然多了一层重量,她警惕的本能伸手想要扯掉,却见眼前的少年那副认真又带着温柔的眸子,她一晃神,举起的手遂放了下去。
“王爷这样做,会惹人误会的。”
少女浅笑着,神情带着几分得意。
“为何?”少年皱眉。
“将自己的衣裳给女子披上,外人看了,怕是多有闲言碎语,那王爷说,是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埃”
“也对。”少年听罢,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披风便被扯走了。
不是吧,她只是打趣说说,他还真扯走啊?
正在少女在心底嘀咕的时候,那身上的厚重感,又突然回来了。
她回过神,身上早已多了一件奶白色的披风。
她茫然的伸出手,紧了紧这披风,身旁却再次传来少年的声音,“这件是新的,不会惹人闲话。”
“噗”,他那副极认真的神情,将身边的少女逗笑了。
“伤口,还好吧?”少年看着她笑眼盈盈的模样,扭过头问。
“没事埃”韦灵儿道:“有我师父在,就算是再严重,也能起死回生。”
这话形容甄仁,一点也不过分。
“就是不知道,刑部的案子,有没有处理好。”尚书孙茂还在大牢,尤庆又是个耿直的,牵扯到太子,他应该十分为难。
至于秦田嘛,就更不能指望了。
“那你伤势痊愈后,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埃”少女的眸子忽的闪过几分坚韧,“坏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那太子呢?”少年问。
“太子,他若是做了坏事,也该三司会审。”
“韦侍郎。”少年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太子那边,你莫要过问,一切都推给孙茂便好,若是他开口咬太子,你也只当他是污蔑来处置。”
“为什么?”少女皱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维扬,竟然在教自己向权势低头,不分黑白。
“听本王的便好。”如今太子早已对她生了非分之想,他能教她的,只是保命而已。
“若是我不呢?”少女的一双水眸变得黧黑,手指也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身为刑部新晋尚书,你的职责究竟是保百姓一世安宁,还是一时安宁?”
“自然是一世长安。”少女一愣,“新晋尚书?”
少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质问,“这百姓中,可有你自己?”
百姓自是指天下人,可他突然这样一问,她确实有几分无措。
自进入闱试那日,她便只想着保护家里人,保护着身边人,自己的安危,她似乎真的没有想过。
少年转身,想要离去。
她见他要走,忘了规矩,忽的拽住他宽大的衣袖,“王爷,明日,我可不可以去长安城逛一逛?整日在府内,有些憋坏了。”
少年起初没有讲话,蹙起的眉宇下,一双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被她双手扯住的衣袖。
少女反应过来,才知自己一时失了体统,连忙松开,缓解尴尬,只能一笑。
“好。”少年点点头,这才离去。
-
次日,薛姨一早便来给韦灵儿梳理鬓发。
她今日穿了薛姨拿来的一件青色大襟织金长裙,长裙料子十分有垂感,穿上后将少女那优越的身段展露无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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