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事院前行人闻之胆寒,皆绕行。偶有飞鸟掠过,却也丝毫不肯有半分留恋,匆匆啼叫两声便迅速煽动翅膀飞离。
推事院内,来俊臣依旧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怨气。他大半辈子都耗在御史台里,乞求圣上能看到自己,从而飞黄腾达。他自诩才智不俗,可却不得任何的机会和贵人提携。
他无奈之下放下自己的尊严,委曲求全的寻求了和林维扬的合作。原本这不得势的臣子和身份存疑的皇子,这样的组合,乃是绝佳。
谁料到半路会出现一个韦灵儿,让林维扬再也没了当初的那份野心,竟然愿意放下自己的所有荣华富贵,乞求和她厮守这一生。
这无疑是给本就晋升无望的来俊臣一个晴天霹雳,这个死丫头好不容易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即便是皇后说尚且需要留她一命又如何。
他不杀她,但不代表不可以伤她!
他一夜未眠,清晨天还未亮时分便匆匆的来了推事院。他走上前,此刻的韦灵儿已经经受了一夜的拷打,神智虽尚存,但却以无任何的力气来反驳。
她吃力的睁开眼,透过缝隙瞧到了来俊臣。来俊臣依旧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走上前忽的捏住了韦灵儿的下巴,很快,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掠过她的脸颊,道,“就是这么一张脸,迷惑了不知道多少人……呵呵……”
“放开我1韦灵儿凭借着最后的力气,还是反抗着。谁知,就是这一句话,却忽的挑起了来俊臣的兴致,他挑起眉毛,神色飞扬,“放开你?若不是皇后执意要留你,如今的你,早就死一千回一万回了1
来俊臣提起这事儿就来气,他丝毫看不懂皇后的意图,明明要弄权,排除异己便是首要的任务,谁知她竟然还要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实在是执迷不悟!
想到这,来俊臣咬了咬牙齿,忽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他在她面前扬了扬,似乎很享受韦灵儿看着他那种惊恐的眼神,“皇后要我留下你的命,但却并没有下令阻止我伤你,想必你就是残了,皇后娘娘也并不会追究于我1
来俊臣越说越是兴奋,不觉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腹在那柄匕首尖上抵了一下,很快,指腹便渗出一滴鲜血来,他很是满意这把匕首的锋利程度,笑道,“我若是把你这张勾人的小脸给划伤,你说,林维扬还会要你吗?哈哈哈哈哈哈……”
牢房内充斥着来俊臣丧心病狂的笑,韦灵儿只能闭上眼睛,她如今被绑在木柱之上,双肩又订着木钉,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
她默默的在心中祈求上苍,保佑爹娘兄长,康健无虞。抱歉,女儿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想毕,她用力的讲眼睛闭上,泪珠顺着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明明是一个无比让人心疼的少女,可来俊臣却没有半分怜惜,他拿起匕首,刚准备划上去,却听一个手下惊慌失措的来报,“大人,不好了,邱将军带着人马包围了推事院,现如今,他正带人打进来了1
“谁?丘神绩?”来俊臣一脸迷惑,这丘神绩刚刚得了皇后的封赏,不好好的享受这份荣耀,平白的来和他推事院作对做什么?
莫非?
“来大人竟然对朝廷命官滥用私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经过了皇后娘娘的批准啊?”丘神绩脸色铁青,他一身软甲,手里正捏着一柄长剑,那剑气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泛起的一阵阵的寒光。
“邱将军,娘娘命我掌管推事院,我要如何做,好像轮不到将军您来指手画脚1来俊臣背过身,往日大伙儿都在传这丘神绩不擅与人交往,可是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
“莫非邱将军……”来俊臣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莫非一向高傲的邱将军,也为这小丫头着迷了?”
“来大人莫要随意揣测,今日本将军来,是为了带她离开这里。”丘神绩的眼神落到了来俊臣身后的木柱上,只见韦灵儿的衣襟早已血迹斑斑,丝毫看不出那衣裳原本的模样。她的肩头还订着……
是……木钉……丘神绩见状,一把推开了来俊臣,先将绑住她的绳索砍断,再用在军中常用的手法,将那两肩头的木钉给生生的逼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疼到极致,韦灵儿竟然恢复了些许神智,隐约之中,听到了她轻声喊了一句,“邱将军……”
丘神绩二话不说,将人横抱在怀内便往外走。身后的来俊臣瞧着他带了这么多的人马,自然是一时半会儿不敢硬碰,只好用语言来威胁道,“邱将军今日擅自带罪人离开,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了……”
“本将军自然会亲自去向皇后娘娘说情。”丘神绩顿了顿,那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锋利,“还有,来大人,这韦尚书并不是什么罪人。这吐蕃使者有猫腻,她察觉到了,这应是大塘百姓的福1说罢,他再也懒得理会来俊臣了,径直的带人上了马,将人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内。
医馆内的郎中似乎早已准备就位,待韦灵儿被放到床榻上,那些郎中便挨着过去诊治了起来。不一会儿,那些郎中接连开始摇头叹息,此时医馆内响起了李成瑞的声音,“如何?”
“不瞒公子说,这姑娘失血太多,早已……早已……”
“早已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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