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三个女人,夏侯珏脸色愈发黑沉。
他有一身文武才学能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所向披靡。
在后院却……
这么说吧。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她们在哭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两坨麻烦在朝他马不停蹄地赶来。
后院里。
柳侧妃一听高良媛去了书房,自己也坐不住了,马不停蹄赶过去给自己人撑腰。
孟侧妃岂能落后。
能不能拉拢住陶氏和杜氏就看这一回了,她自然不会退缩。
于是,两个人在通往崇明殿的路上,狭路相逢。
“呦!”
“这不是孟妹妹么?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么?今儿天气不好,外边儿风冷您怎么就出来了?”柳侧妃先发制人。
孟侧妃知道来者不善,强撑着笑道。
“天气渐热,我给爷炖了一碗鲜笋鸡汤,好好温补温补!姐姐呢,怎么也出来了?”
柳侧妃并未回答她,只是冷笑。
“哎呦,果然还是妹妹体贴!”
“我可不像妹妹手巧,又是鸡汤又是点心的!”
“我们都是粗人!”
“只是不会勾引爷而已!”
说着瞪了孟氏一个白眼,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孟玉瑶气得脸色白了又白。
半天才缓过劲儿,忙带着宫女也跟了过去。
……
崇明殿。
看着面前跪着的五个女人,夏侯珏脸色黑得像锅底,可偏偏又不能赶出去。
作为一国储君,东宫之主。
没有任何一条规矩规定,后院的女人们不能向他伸冤。
“太子殿下请息怒,这一切都是贱妾的错,是贱妾管教不当,治理不严!”孟侧妃眼泪汪汪,美人灯似的。
柳侧妃忍不住嗤之以鼻。
“装什么装,你身为侧妃,对太子妃娘娘不敬,不懂规矩,恃宠生娇,本身就不对!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孟侧妃还想说什么,忽然被夏侯珏打断。
“好了!都给孤闭嘴!”
他的耐心有限,已经忍到了极点。
“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们一个个闹得成何体统!”
他黑沉着脸训斥:“都下去吧,若再生事,孤绝不轻饶!!!”
他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
女人们很委屈,但终究不敢再多说,一个个收了眼泪,行礼退下。
……
崇明殿总算清净了。
夏侯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清净,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他去哪儿?耳根都没有一刻清净。
浓翠居
孟侧妃抱病,躺在美人榻上娇娇怯怯地看着他。
“爷,妾身德行有亏,不配协理后院,您还是把妾的管家权收回去吧!”
夏侯珏脸一黑。
“不必多想!你先好好休息!”
芙蓉居。
柳侧妃委屈巴巴地哭哭啼啼。
“太子爷,妾身也是您的侧妃,虽然比不上孟妹妹,可也好歹进宫有两年,这后院在妾手里可从未出过差错”
“为什么妾身不能管理后院?”
夏侯珏:“……”
他脸色更黑,索性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拂袖而去。
……
几天下来,夏侯珏彻底黑了脸。
身为一国储君,他自小读书习武,很少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成了年以后心思更是尽在庙堂,女人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调节剂。
他喜欢漂亮女人,更喜欢安分守己,知道进退,能取悦他的女人。
如果不能……那抱歉!孤没那个心情去哄你。
在后院的女人全都反常地在他面前闹闹哄哄哭哭啼啼后。
夏侯珏整个人突然不耐烦起来。
某一日,他黑着脸来到正院。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他脸色更加黑沉。
敢情他在受聒噪的时候,这女人还有心情玩乐?
他瞬间感觉很不平衡,大声地咳了两声,抬脚迈了进去。
“太子殿下到!”
小太监适时通报。
此时。
唐宛凝正带着两个宫女玩儿蹴鞠。
通报什么的,她们都没听见。
直到夏侯珏黑着脸立在她身后的时候,唐宛凝这才察觉不对劲。
往后一回头。
就看见夏侯珏长身玉立,背着手,黑着脸,站在正院前边的一刻海棠树下。
他一身玄色滚边金丝蟒袍,脚踩紫金靴,长发高束,玉带金冠,从上到下都散发着尊贵气息。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将他周围裹了一层金边,仿佛整个人都在朦朦胧胧地发光。
脸上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格外清晰,尤其是他长挺的脖颈,突起的喉结,格外惹人心动。
啧啧……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唐宛凝扔下球笑盈盈上前见礼。
“这帮奴才真是瞎了眼了,见您过来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妾身回头一定狠狠罚他们!”
唐宛凝适时堆上笑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夏侯珏:“……”
这女人真是说谎话都不眨眼。
只不过……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面对‘正院是唯一的清净之地’这样的事实。
孟氏在闹脾气。
柳氏哭哭啼啼。
几个良媛每天斗个你死我活,聒噪吵闹。
只有正院。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平静,甚至还有欢声笑语。
嗯……
夏侯珏鬼使神差地决定,留在这儿用膳,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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