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坐在监控室里,目不转睛盯着审讯室监控中嫌疑人的一举一动。
“名字。”秦维手里夹着根未点燃的烟,翘着一只脚坐在椅子上。
“刘焉。”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不知道啊。”刘焉面部的伤口进行了包扎消毒,一张嘴说话就牵动伤口,疼的他直叫唤。他捂着尚还红肿的双眼,“因为我打牌?打牌不犯法吧警官。”
“唉,提醒你一下,六月二十一日,你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一笔来自海外的七十万转账,来来来,说说来源。”
“我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七十万?”脸上缠满绷带还能看到他故作惊讶的表情:“天降横财啦?嗨要不是您说,我都不知道。”
“你这心可真大。”
许乘月从他的保温杯里倒了杯水,记录下时间和对话。舒潘双手揣兜从他旁边路过,停下来和他一起看了会儿实时监控。
“他脸怎么回事?”舒潘指着刘焉的脸问。
“自残,玻璃划的。”
“我怎么觉得像是被谁打了……?”
“他撞了玻璃又撞墙,还给了自己几拳。”许乘月说:“可不就成这样了”。
刘焉脸上堆满笑:“我没开短信提醒,真不知道,可能是有人盗用我的账户洗钱?”他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什么都不知情,一定是被别人盗用了身份还建议警方立案调查。
“那你认识关建华和曹燕吗?”
“认识啊。”他点头,两手搓来搓去坐立不安:“以前我这人吧,挺混的,和他俩干过不少缺德事。”说完他眼巴巴地瞅着秦维手里的烟:“秦警官,您这烟还抽吗?不抽的话给我呗,我从被那个小伙子打昏后已经快一天没抽过了,难受啊。”
“您说,现在的年轻人下手怎么那么重呢,我这脸上都是伤,还专打脸。”
“审讯室现在禁烟了,你不能抽。”秦维没忍住笑了一下:“你哪被打昏了,好好的别碰瓷啊。”
“禁烟?那您……”
“我拿着它,又没抽它。”秦维头也没抬:“照你的意思那七十万跟你没关系?”
“对啊,没关系,我都不知道这么多钱跑我账户里来了。”
“曹燕出狱是你去接的她么?”
“不是,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
“那谁接的?”
刘焉眼珠转了几圈,『摸』了下自己渗血的伤口,可怜地说:“我哪知道。”
“那你咋知道她出狱的?关建华告你的?”
“啊?”他愣了下,眼神飘忽:“不,不知道。”
“那奇葩不用手机,我不和他联系。”他耸了下鼻子,扯到伤口眼睛眯成一条缝。
“放屁!六月十八号,你还跟他一起在汇金百货吃过饭。”秦维一拍桌子,抬头盯着他那刚割过双眼皮的眼睛:“你也是倒霉,吃完饭他就死了,你还被商场监控拍到了。”
“不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废什么话,他跟你吃了个饭就死了,你还撒谎说没见过他,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
“我跟他吃饭又不是要害他……”
“那找他干嘛?”
“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闭上嘴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哎哟,疼死我了,我头晕,头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三天前见曹燕是有什么事?”
刘焉没有理他,依然捂着自己的脑袋叫唤着头晕需要休息。
秦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老刘啊,你说你咋就这么倒霉呢,见谁谁死,见完曹燕,他就死在了一条河里。”
“你这体质,她在阎王面前得告你吧。”
刚刚还低头捂脸嚷嚷着头晕的刘焉猛地抬起头,整张脸吓得惨白,和脸上的绷带逐渐融合。他惊恐地站起来,“燕姐,曹,曹燕她死了?”
“这事你不知道吧。”他得意地换了只脚翘着:“就昨天的事,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他俩死之前都见过你。”
他突然站起来,一张脸凑到刘焉面前,脸上的胡渣也没刮干净,两只眼死死盯着刘焉:“你说下一个去死的,会是谁啊?”
下一个会是谁啊?
下一个……
这句话在刘焉脑袋里徘徊了几十遍,他哆嗦着用手臂撑着桌面,努力让自己还能站着。但过了几秒,还是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审讯室的地上。
“怎么会,燕姐怎么也死了……”
“不可能,你们骗人的。”他恶狠狠地爬起来坐到椅子上:“你们想诈我?”
“诈个屁啊诈。”说着他递给刘焉一份案情通报公告,包含案发现场的部分影像。
人的心理防线往往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刘焉看着影像中曹燕浸泡在河水里的尸体,突然整个人跪下来。
“秦警官,你们救救我吧,下一个就是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下一个是我。”
“你们一定要救我,我,我配合调查,我什么都说,我都说的。”
秦维不动声『色』地坐回到椅子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打火机,点燃指尖夹着的那根香烟,然后递给颤颤巍巍的刘焉。燃烧的火苗瞬间变成了零星的火点,在压抑的审讯室里拼命燃烧。
“不是禁烟吗?”许乘月问。
“哦,对我们禁烟,他们——”舒潘指着审讯室里跪着痛哭流涕的刘焉,“不禁。”
天『色』已暗,昨天夜里电闪雷鸣,还刮了台风,气温突然就降了下来。他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抬头推开紧闭的窗,有风,有月,有星光。
“帮你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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