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醒来已有一周了,从最开始的情绪失控,不能接受现实,靠着镇静剂才能冷静下来,到现在已经是处于一个麻木的状态了。
不吃不喝的蒋明珠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拒绝与外界沟通,蒋海生看在眼里心痛极了。
“明珠,当爸爸求你了,我们吃点东西好吗?起码喝点水,人是铁,饭是钢,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爸爸求你振作一点好不好?”蒋海生坐在床边,苦苦哀求着。
蒋明珠没有给出一点反应,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唯有眼角流下的泪水让人知道,她是清醒的。
蒋瑞平来到病房时,蒋海生已劝的声音都嘶哑了。
“明珠,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你的腿一定会有办法医治的,爸爸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四年,只要你不放弃,这条路再难爸爸也陪你走下去。”
杯里的水已凉透,仍等不到蒋明珠肯喝一口,蒋海生把将要出口的叹息强忍住,不敢再给这个压抑的氛围添上一丝压力。
蒋海生站起来想要去换一杯温水,不料因为一时眩晕差点跌倒。
蒋瑞平赶紧上前扶住他,“爸,你怎么样了?”
蒋海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在蒋瑞平的搀扶下又坐下了。
蒋瑞平知道父亲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又因为担忧蒋明珠而心力交瘁,才会导致身体虚弱脑袋发晕。
看着对外界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暴自弃的蒋明珠,他心里一下子点燃了一把火,只想把所有事情都烧光燃荆
蒋瑞平忽的拽住蒋明珠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坐起来,“蒋明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暴自弃?今天这个局面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当初肯听我们一句劝,何至于此1
蒋瑞平拿起一旁的水杯,捏着蒋明珠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口,把水强灌进她嘴里。
一直如同植物人一样的蒋明珠终于有了反应,她挥舞着双手,把水杯打翻在地,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蒋瑞平。
到底是几天水米不进了,每天只靠输着营养液维持身体所需,几声用尽力气的尖叫过后,她再也喊不出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蒋海生一把推开蒋瑞平,“瑞平你干什么?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妹妹?”
出事以来,蒋海生一直强忍悲伤情绪,不在人前失态,但此刻他也忍不住爆发了,泪水决堤而下,在一双儿女面前哭的不能自已,犹如一个伤心的孩童。
“明珠,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爸爸。爸爸要你活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能活着就行,以后的路爸爸会陪着你的。”
老泪纵横的父亲总算让蒋明珠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时间再度往前走了几天,蒋海生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着蒋明珠,虽然有护工跟进护理工作及如厕洗身穿衣等事情,但蒋海生还是不放心离开医院,也不让蒋瑞平过来接替他,就害怕蒋瑞平再对蒋明珠说出一句重话。
初秋时分,路边梧桐树的树叶仍是枝繁叶茂的,只是偶尔有几片不争气的叶子早早地黄了,一阵风吹来,打着漩地掉落到地上,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和树上仍旧翠绿的叶子形成鲜明对比。
蒋明珠透过窗户看着地上的落叶被环卫工人挥动着扫帚带进垃圾铲里,再毫不留情地倒进垃圾桶,心里有点点触动,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人生。
“爸爸,我想回家。”这是蒋明珠知道自己瘫痪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蒋海生愣了一下,随即不停地点头,脸上在笑,眼里却泛着泪光,“好,好,爸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修养。”
蒋明珠原本的房间在二楼,现在为了方便她出入,只能换到一楼的房间去祝
在她回来之前,蒋瑞平已让人把房间收拾妥当。
在蒋家众人的目光下被人从轮椅抱到床上,蒋明珠感觉自己尊严全无,比死还要难受。
方舒华看见从前阳光明媚的继女变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上前安慰又怕她心里记恨自己,反而弄巧成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便只好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蒋老太太坐在床边愤恨地剜了方舒华一眼,拉着蒋明珠的手就开始咒骂,“都怪蒋星辰那个害人精,她早答应出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等到你出事了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看她就是心虚1
蒋海生无奈地开口,“妈,不是说了在明珠面前谁也不要再提这些事情吗?给个安静的环境让明珠好好修养行不行?”
蒋老太太越想越气,“她做得出怕什么别人说,没有她,我的明珠会弄成这个样子吗?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以后再也走不了路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说到后面几句,蒋老太太难掩伤心,眼眶里流出浑浊的泪水。
蒋瑞平极不赞成祖母在这时候还把责任都推到星辰身上,她的煽风点火会让蒋明珠更难走出来,如果想让蒋明珠坦然接受现在的自己,就必须让她意识到造成今日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她自己。
和过去的自己告别,才能迎接新生活。
“明珠,大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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