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我们这该如何是好阿?我们不会出不去了吧?”听完小厮的转述,望着半开半掩的内院门外,陪着如花花出来的药言有些慌张道。
旁边药香握了握她的手,“别自己吓自己。”
可这话说的她心底也没准。
外间隐约可以看到穿着禁卫军衣服的士兵走来走去的巡防,门口也站着四人守着,严防死守地像是在看犯人一样。
那么一堆人,还配着兵器晃来晃去,怎么看怎么吓人。
两人同时看向如花花。
如花花站在原处,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禁卫军身影,不知在想什么,顿了顿,她才道,“……变天了……出不去便不出去吧,让人关好内院的门,所有人都别随意生事,小心着些。”
出不去倒不是大问题,府里不会危险到哪里去,只是这样子消息太闭塞了,若是外面真有什么异动,不方便应对。
想了想,如花花忽然朝内院门抬步走了上去。
药香药言连忙跟了上去。
如花花抬手推开了虚掩的门。
听到动静,守门的禁卫军立即转过视线,看清人,立即行礼道,“见过郡主……”
几人对视一眼,以为她要出去,婉言劝道,“郡主,如今城内外不太平,为了您的安危……”
“我知道,”如花花点头,“可这府邸上上下下这么多号人也是要吃饭的,这每日的食品采买……”
“这个请郡主放心,陛下已经吩咐过了,每日会有内侍送必需品进来,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郡主也可以尽管派人知会我们,会有人去采买。”
如花花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陛下是指江行云。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中情绪。
连这些也想好了,倒真是防范的紧。
“是吗?那往后倒是要麻烦诸位了。”她重新抬起眼眸,语气轻缓道。
“不敢,郡主言重了。”
如花花没再多说,退了回去。
她明白江行云以妇孺为质的意图,从朝廷角度来说,江行云防着花家一手无可厚非,毕竟花家此时若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就更加分心乏力了。只是,此举对还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来说太冷血了。
既想用人,又要防人,像江行云这样的人,心底最在乎的永远只会是皇权和他自己。
药香药言上前关好门,又跟上她,“姑娘,现在怎么办?”
如花花揉了揉鬓角,“先去寿康院看看祖母。”
如花花过去时,老太太已经起了,穿了身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额头戴着珠玉的抹额,捻着佛珠在佛前礼佛,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可以。
怕惊扰了人礼佛,如花花没让丫鬟出声,只在门前站了站,没进去。
老太太没事就好,她准备回去再研究一下府里路线,看能不能悄无声息地摸出去探探外面情况。
在宫里的花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总不能真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在如花花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时,本该为内忧外患焦头烂额的江行云忽然低调入了府。
隔日的清晨,青皮的马车静静从一旁角门拐入,驶向后院。直到后院垂花门前,车才缓缓停下。
有人放脚踏,有人撑伞,一群人围着马车紧锣密鼓的忙碌着。
如花花晚上忙着翻墙查看禁卫军巡视规律和时间了,很晚才睡,这会儿还没醒。
有小丫鬟匆匆入了内,气都没喘匀,就大着声和门外的大丫鬟通传,“姑、姑娘,陛下来府里了,就在前面花厅……”
药香还没说话,就听到了后边推门声的动静,“便服来的?”
药香回头,便见他们姑娘不知何时醒了,着一身素衣站在拉开的门前。
小丫鬟点头,“是,穿的寻常衣服。”
“没通知府里其他人?”
按道理,江行云如今已经坐上了皇位,虽然还没正式登基,但是他到臣子府来,那也是要全府上下都去拜见的。
“前院只说让姑娘过去一趟,还没有去寿康院院。”
自上次婚约的事情过后,江行云也一直被宫里的事缠的焦头烂额,两人都没再见过。
如花花略略点头,“……我换身衣服便去,就别惊扰老太太了。”
如花花不急不躁的洗漱,待都收拾妥当,衣服也换了件得体的,才去了前厅。
远远的,便看到花厅里的江行云穿了一身月牙色锦缎长袍,负手背对着这边,身形略显清瘦。
似乎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笔挺的身姿,眸子轻飘飘落在台阶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雍容贵气。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却不太一样了。
做了皇帝,大抵都是如此的。
如花花微微垂首,依礼请安。
江行云下了台阶,弯腰扶她。
如花花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动作快的避如蛇蝎一般。
江行一愣,伸出去的手指在半空微微顿了一下,继而缓缓攥了起来,“不必多礼。”
“谢陛下。”
被药香扶着盈盈起身,如花花隔着一段距离站定,双手叠在身前,安安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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