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珊盘腿坐下,伸出右手,轻轻咬破食指,以指为笔,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勾画图腾。随后,由丹田内运气,至手心而出,包裹住血色图腾,翻转手腕,用手掌对准死者眉心。图腾腾空而起,缓慢注入眉心。
不过多时,从眉心处不断飞出血丝,漂浮于额头之上,渐渐凝成一只飞舞的蝴蝶,扑闪着翅膀,绕着死者盘桓三圈,而后飞离。血蝶向着大厅主座而去,舞动于李岩头上,突然蝶身碎裂为星星点点,散落于他周围。
南岳寻蛊之术,便是以皇室之血为引,以血阵为契机,牵引宿主身上的蛊毒之气,回到施蛊人的身上,当蛊毒之气顺利返回时,血阵便会自动摧毁。
百里珊大惊,似是因为没控制好气息,喉咙中瞬时涌出一股腥甜,但为了不让众人发现她的异常,忍着身体的不适,一口吞下,暗暗运气调整。
“呀,这血蝶指引的施蛊者,是城主呢。”百里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扬声说道,一语落下,堂下议论纷纷。
“真的是城主下的蛊吗?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闻前段时间的游湖会上,城主遭人毒害,所有参宴的人都中毒了。”
“这么说来,难道当初前任城主遭人杀害一事,与现任城主有关?”
李岩见事态竟突然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顿时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脸震怒,“你胡说!”
立于一旁的常一,也立马出声为李岩辩护:“前任城主与城主向来关系甚好,又是一母兄弟,城主怎会去谋害自己的亲哥哥,尔等休要胡说!”
不想,常一的话不但没有让众人停止对李岩的议论,反而讨论得更凶了。
“话说之前判罪的陈副使,那才是真真与前任城主的关系好,而且我听人说,前任城主与现任城中之间经常出现矛盾。”
“很有可能因为两人意见不合,才起了杀念。”
场面一度变得无法控制,李岩虽仍是坐着,但表情并不和善,双拳紧握,似是下一秒便要爆发出来。
常一微微皱眉,心下在筹谋对策,突然灵光一现,在李岩耳边低语:“城主大人,此时民怒过激,不宜以硬碰硬,不妨城主大人先委身接受检查,也好给给百姓一个交代,到时候我再从中周转便好,如今先过了这关。”
语罢,李岩凝神思索,似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常一的说法。
“既然诸位对李某有所怀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主,这几日我愿意接受调查。但晏城不可一日无主在真相大白之前,城中所有大小事务,皆交由常一处理。”李岩肃然起身,严声而语。
李岩卸权,定不会任由他人钻空子,当下便宣布让自己最信任的常一,代理城主的职位,以便他日复出时,能收回权柄。可事实上,人心隔肚皮,在利益的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恪守本分,李岩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常一身上,谁能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城主大人当真是个通情事理的妙人,本世子佩服。”百里殊摇了摇折扇,状若无意地扫视一眼立于堂上的常一,随后抿唇一笑,“看样子城主大人还有事要处理,本世子热闹也看了,就先走一步。”
语罢,百里殊收起折扇,缓缓向外走去,在经过百里珊身侧时,顿了一顿,笑道:“珊儿近日可要好好补补身子,这寻蛊的消耗,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的。若是就此伤了根本,国师也不会放过你。”
“不劳世子费心了。”百里珊扯出一抹冷笑,淡淡道。不等百里殊回应,便转身走开。百里殊的言外之意,百里珊心知肚明,正因如此,她才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
“不要说堂哥我没提醒你,一月之内消耗两次精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完,百里殊瞥了一眼一直立于一侧不言不语的林潇,轻轻勾唇一笑,不再做多停留,直接拂袖离开。
反观堂上,在常一的指挥下,两名侍卫带着李岩从侧门离开,而他自己则是走至堂下,面朝申冤的妇人们和百姓,朗声道:“此事,在下定然会给诸位一个合适的说法,绝不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奈何此言一出,不光是堂下的妇人,就连百姓对常一所言也是不太相信。城主方才才被抓受审,此时又冒出个从未听过名头的毛头小子,任谁能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少年,能够撑起大局,为他们主持公道。
见众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常一也是早有所料,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再次出言道:“常一幼时家破人亡,五岁就被卖到人贩子那里,四处漂泊,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就连唯一照顾我的姐姐,在不久之后也被卖到了别处。要不是十岁时遇到了恩公,我常一这辈子恐怕,就只能了结于路边的冻死骨。
你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吗?是奸人杀害了我的父母,屠我家!本该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却成了我最不愿去回忆的苦难。”
常一走至为首的妇女面前,神情似是有些哀痛,望着她继续说道:“你们也本应生活顺遂,幸福地过着相夫教子的时光,却不曾想到,丈夫遭人毒害,尸骨未寒,膝下的骨肉嗷嗷待哺,家有长辈需要侍奉,身为女子,却要抗下整个家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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