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内,代理城主常一以雷霆之手段,重整府内上下大小事宜,不出多时,便从李岩居所找到谋害城主,以及游湖会参宴人之蛊的蛊壶。
群情激愤,高呼常一英明,声讨李岩,力求严惩不贷,民意所驱,李岩被判三日后于落霞大街问斩。
三日后,落霞大街上靠近监斩台的小酒楼靠窗雅厢内。
“我们当真要劫刑场?”喻子衿自从早晨听到林潇一本正经的说要去劫法场时,心中的震惊便久久未能平息。最近一段时间被林潇“关”在林府不得外出,好不容易听说林潇要带自己出去,还开心了好一阵,哪能想到竟是要做......
“嗯。”林潇轻嗅茶香,而后用拇指和食指握住白玉杯杯沿,中指托着杯底,细细品啜,视若无睹。嗯,好茶。
喻子衿见状也伸手拿起一个白玉茶杯,心道,真有这么好喝?于是轻抿一口,“哇,好涩!”
林潇不禁嘴角微扬,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阿珊呢,怎么没见她来?”百里珊最是喜欢热闹,“劫刑场”这种场面定然不会错过,喻子衿却到这时候都未见她的身影,顺势放下白玉茶杯,好奇道。
“不知。”林潇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带笑,避开喻子衿的问题。晏城之局正是收网之时,百里珊先行去城主府协助李绅镇场,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诶?”
正当喻子衿默默在心下盘算着来龙去脉时,压载着李岩的囚车缓缓驶近。侍卫护着囚车两边开道,围观的百姓三五成群,对着李岩指手画脚。
“来了来了,这就是那个李岩啊,长得端端正正的,没想到心那么黑,连自己亲哥哥都害。”
“何止啊,参加游湖会那么多人,他竟二话不说,就下此毒手。”
“听说啊,他本性嗜血得很,杀了人,还喝血吃肉。”
“该杀,该杀啊!”
李岩微瞥四周,不禁冷笑连连,当今世道之下,这些升斗小民倒是成了上位者,玩弄权谋于股掌之间的工具。见风便是风,只知谈论是非,即使见所未见,也能说得有板有眼,殊不知自己只是他人戏台上唱着黑脸的小角,滑稽得很。
似是从未见过高官落马这样的大场面,越靠近刑场,前来看戏的百姓越多,道路一时变得拥堵起来。
“闲人回避!”开道的侍卫朗声高呼。一语难敌众口,在百姓的簇拥下,侍卫的嚷嚷声显得十分无力,一行人不禁放慢了速度。
喻子衿本一直关注着囚车上的动静,却突然被对面茶楼窗户边,一闪而过的身影所吸引,一抹淡蓝色衣角翩然划过,随后窗子被紧紧关上,窥不得一点动静。
林潇似是同样感受到对面的一丝异常,周身放出内力以作查探,微微皱眉,来人,武功怕不弱,只是自己如今身体还未完恢复,不适合正面相见。不过对方似乎并无恶意,见林潇内力探来,也没有刻意收敛气息。
“无事。”林潇虽不能确定来者何人,但见对方孤身一人,不过姗姗来迟,应当不会插手此事,便也出言安抚喻子衿。
反观楼下,再慢的速度也终有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囚车最后还是在一片嘈杂声中,来到了行刑台。
监斩席上坐着一袭青衣的常一,身旁立着近日极少在众人面前的陈平,似是恢复了副使职位的缘故,脸上挂着一种绝然的优越感,略带藐视席下之人的神色。
“大胆李岩,谋害前任城主,毒杀无辜百姓,你可知罪!”
李岩神情淡淡,轻蔑一笑,“不知。”
不似陈平出身平民,为求生计,幼时便加入特训组织,没日没夜地习武,待到大些时候,便受命执行上面发布的各种任务,一路摸爬滚打,方混到了如今的位置。李岩自小便生于城主府中,锦衣玉食,坐拥城主府,即使一身狼狈地坐在囚车中,仍是一脸清高淡然。
似是因为反差,陈平深受打击,内心的屈辱一涌而上,恨恨说道:“来人啊,把他压上去,行刑!”
语罢,从囚车边站出两名侍卫,压着李岩走上邢台,按至圆桩之上。手握大刀,头戴红色宽巾,手提明晃晃大刀的壮汉立于身侧,操起一碗酒,含于口中,喷向大刀,作势挥起。
“慢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一旁酒楼的厢房内飘然而下。
陈平似是有些惊讶,却因突然被打断而心下转为不喜,“林二公子这是作甚,莫不是要替这杀人犯说话?”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见势不禁各自猜测起来。
“怎么回事,这位林公子要干嘛,不会是要劫刑场吧。”
“看着不像啊。”
百姓见林潇只身而来,衣冠楚楚,宽袖长袍,比起陈平口中的杀人同党,更像是走错场的白净书生。
林潇不以为意,信步走至台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不是要为他说话。”
陈平似是松了口气,想到之前暗伤喻子衿之事,不知为何,心下一直以来隐隐不安,此时更是怕被林潇已知道真相,正要向自己讨说法。
林潇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虽说在场守卫者众,但不知周围是否有同样潜伏着的暗桩,陈平难保自己会是林潇的对手。立马给一旁的侍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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