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条件，本王收你做亡灵兽可以，但你不能进入深渊地狱，要留在地上大陆作为本王的驻留兽。.”

活的生命在成为亡灵兽时，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也是最为普遍的一种，进入深渊地狱，成为深渊地狱中的一员，第二种则比较少见，也鲜有亡灵兽愿意去做，那就是成为驻留兽。

驻留兽以亡灵的身份继续存在于地上大陆，却是要为深渊地狱服务。驻留兽被视为背叛兽神，背叛地上大陆的存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地上大陆的最低下的物种。

几乎可以说是见光死。

即便是对地上大陆有留恋，也鲜少会有亡灵兽主动要求成为驻留兽，因为过街老鼠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狐形魔兽却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这个我非常乐意。跟随着您，我将无比安心。”

本王知道它会同意，毕竟本王作为巫妖王，同样也在地上大陆，它就算是过街老鼠，也是和本王一起过的，不必多担心，同时它关心它的孩子，怕是让它回深渊地狱呆着，它也会要求来地上大陆的。直接说了第二点：“那么第二点，本王要求你在三十天内找到新的魔兽幼崽。”

狐形魔兽沉思了片刻后回道：“我不能给您准确的答复，因为我们魔兽生育都是极为困难而隐蔽的，只能说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会不顾一切的争取。”

“很好。那么第三点，你在成为亡灵兽后要永久效忠本王，不管是在地上大陆还是在深渊地狱，你都要永远奉我为主，为我所用。不管本王如何要求，你都要听从，都必须执行。”

“当然，我的王。”

狐形魔兽眼睛闭起，表示尊敬。

本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驻留兽需要亡灵兽自愿才能够成为，能得到一只驻留兽，本王已经不算亏了。

第二个条件只是一点小小的鞭笞，表面上是在要求这狐形魔兽努力帮本王寻找魔兽幼崽，实则是在告诉它，你不努力，你的孩子就会被当作替代品。

第三个条件更为简单，效忠，驻留兽难得，幼崽难得，但为王三百年的本王更知道，忠诚更为难得。

这看起来只是口头上的发的忠诚的誓言，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本王能够分辨出它是真是假，魔兽和人类不一样，它们只懂得丛林法则，懂得说一是一。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人，因为兽的心思永远没有人类多。

它们一旦认准的事情，很少会改变。

也是因此，深渊地狱中的巫妖，地上大陆的驯兽师才敢去和魔兽亡灵兽进行契约，并肩作战，才敢在战斗中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对方，而不是彼此提防。

本王伸出了手，碰到了这狐形魔兽的鼻尖上，感受着它逐渐衰弱的生命气息与灵魂，闭上了眼睛。

“即将荡入冥河的亡灵啊，本王站在渡口为你祈祷。”

本王缓缓开口，吐出并非地上大陆的诡异语言。

“脱去你的肉身，抛弃你的灵魂。”

狐形魔兽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却不可抗拒的缓缓闭合，呼吸渐渐变得衰弱，无力。

“你将在冥河的渡口重生，无法回头，无法停息，你将成为其中的一员。”

狐形魔兽原本被鲜血浸染的白色皮毛开始脱落，枯萎，鲜血却更为嫣红，流淌的更为凶猛，将整个白狐的身子染成了血红色。

“与鲜血为伍，与亡灵为伍，与骨肉为伍，与深渊为伍。”

它那硕大的身形开始缩减，衰退，从大到堵住洞口，变成了一只普通狐狸的大小。

“你将在此步入深渊，你将为深渊而战，为本王而战。”

“吾，为您而战。”

狐狸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缓缓站起，原本红色的眸子此时变作了灰白，其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黑光。

一条巨大的，仿佛自虚空中凭空出现的黑色河流开始在它的背后奔腾，狐狸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朝着河流飞退。

“本王要留下的……”

本王睁开了眼睛，瞪向了那条黑河。

“你也敢拖走！”

轰！

一声惊涛拍岸的巨响，那漆黑的河水在瞬间倒流而回，像是它凭空出现时一样，凭空消失。

只是本王伸手，在它消失之前握了一下。

一捧黑水，在本王的面前漂浮，想要离开，却无法脱离禁锢。

本王心念一动，那浑身血红的狐狸立刻奔到了本王的面前，低下了头。

噗！

黑水的禁锢被本王撤去，像是水球爆开一样，哗啦啦的黑水都淋到了狐狸的身上。

“呜！”

狐狸的双目在黑水接触的一刹猛然瞪大，灰色瞳孔中的黑色不断增加，而它身上那被鲜血染红的毛发，也在一瞬间褪去颜色，化作原本的银白。

不，比之前更白，更耀眼。

就好像是，月亮一样。

黑水之中，狐狸来回翻腾，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过了大概十分钟，它才缓缓停住呻吟，身上的毛发已经彻底变成了银白，瞳孔中也彻底被黑色占据。

它抖了抖身上的水渍，黑水嘭在地上，发出了嗞嗞的声响，石窟中的岩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