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重新走来宫门口时,白荷正好也到了,一帮子人挤满了殿前小院。
进了院内,白荷仍坐在步辇上没有下,拿着手绢擦了擦脸庞,随意指着花言道:“还不去禀报。”
花言喏了一声进到屋内,几息之间人就出来了,对白荷福了福身子道:“回长公主,娘娘正在休息,请您到大堂稍待。”
长公主的身份再如何尊贵,姑嫂之间白荷也是辈分小的那个,长嫂如母,长公主这般轻待随意的态度,实在不像话!
花言心中气结,怪不得娘娘吩咐她这般行事,定然是早料到对方会如此。
白荷闻此轻哼,倒也没多说什么,她跟随花言进了大堂。
转眼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了,白荷越等越不耐,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道:“你们娘娘梳妆打扮怎地这么久!”
她刚刚见皇上也没费这么多时间。
花言双眸微张,长公主这可是误会了。
“回公主,娘娘还未醒。”
让你等着是等着,谁说她们娘娘起了,而且这才过了半盏茶,寻常打扮也没这么快,长公主分明在挑刺。
白荷听到这话明白了,这是让她等到人睡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放肆,我乃大周长公主,苏若她敢这般待我?”白荷摔了手旁的茶碗。
花言垂头不语,心里想的是气死你,气死你!明明是你先轻待我家娘娘的!
和一个宫女吵架,对白荷来说是跌了面,她也不欲刁难花言,狠狠瞪了一眼后,大步出了屋子,领着身后奴仆往苏若寝宫走去。
慈安宫哪里是白荷撒野的地方,二百护奴从四面八方过来一字排开,个个手里拿着兵器。
护奴们都有佩戴的武器,只是往日在后宫行事没有拿罢了,今日直接握在手中,面容不善地盯着公主身后的奴仆们。
白荷身边的下人在江南跟着她狐假虎威,谁不是对他们礼让三分,哪里遇见过这样的阵势。
皇宫这等高贵地儿更是他们畏惧的,在江南敢吆五喝六,在这他们嘴都张不开,不少人抖了腿,后背都汗湿了。
面对拔刀相向的二百护奴,白荷也不禁白了脸,她的心里有些发慌,声色荏苒道:“你们敢对本公主拿刀?”
“先帝曾下令,凡在慈安宫作乱者,可先斩后奏,不拘身份。”
先帝为苏若破了太多例子,这道命令还是婚前因苏若做噩梦,先帝为了安抚她所下。
说来,妖后的名头就是这样一点点稳固的……
在护奴们的眼中只有作乱的人,没有身份高低贵贱,她们从小接受国师的训练,心中护的主只有一个,那就是苏若。
“刁奴,刁奴!反了天了!”
白荷往后栽仰一下,手颤抖地指着一众护奴,场面顿时僵持住了。
“公主这趟回来让慈安宫热闹不少啊。”
寝宫的房门打开,苏若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到苏若的声音,护奴们让出一条路,在两旁分排站好。
看清来人模样,白荷呼吸一滞。
这人比画像更好看,不对,那画像根本没有画出她三分神韵。
只消一眼,白荷便感觉出了这个太后不好对付。
不光是皇宫这边能听到关于长公主的事情,在江南的长公主,更是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位妖后的故事。
她在江南肆意妄为,因为在那里她身份是最高贵的人,但苏若明明出身比她低数等,嫁入皇宫后本该胆小甚微,步步为营,她却过得更加张扬随意。
来时路上,白荷明明没有见过苏若,却有种如临大敌之感,眼下见了,心止不住往下沉了又沉。
以为是草包美人,结果对方出场只说了一句话,她就知道这位太后娘娘不是个善茬。
是了,祸国妖后从古至今哪个是省油的灯?
“白荷见过嫂嫂。”
若是遇到性子软的,白荷打算直接给下马威,将气势压住往后便能一直压。
结果对方不是好拿捏的性子,白荷便打算软着来。
然而白荷敛了脾气,苏若却没有,傲气劲儿端得十足。
“瞧公主模样身子已经大好了?先皇泉下有知定极为欣慰,毕竟他仙逝前还在念叨你,说可惜见不到皇妹长大后的模样。”
当年太后怀白荷是遗腹子,先皇一直以长兄为父自居,对白荷非常惦念。
苏若打量了眼满是贵气装扮的白荷,心中暗叹,在江南乐不思蜀?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粗的一条大腿!
“嫂嫂,我那是身子不好,卧病在床昏迷着,不然,不然……”白荷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公主进来说话,其余人给本宫出去”苏若无视白荷的哭泣,扫了眼对方带来的人,不咸不淡道:“不成规矩。”
白荷脸色微沉,这哪里在说下人,是在点她!
“你们去宫外候着。”白荷终是压下了脾气。
在寝宫内,苏若随意地问了问白荷在江南的生活,那态度就跟逗弄猫狗似的,不讨好不热切,让白荷好几次捏皱了帕子。
她得忍!这里不是江南,她还不熟悉皇都的情况!
“嫂嫂,我这一路劳累想先休息,不知住在哪里?”
白荷从没有这么压抑过本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和苏若只说话都让她觉得自己筋疲力尽。
不想再与苏若多聊,她打算先安定下来,然后探探情况。
本来她以为苏若一个孤女,在皇宫应该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结果对方嚣张依旧不说,来时路上她的下人和宫中人套近乎打听,所有人全都讳莫如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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