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再多喝几碗,都没法好受。”
阮晋崤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微哑声音不大不小,淡漠的神态叫人摸不透他这话的意思。
恰好府外马蹄哒哒,合着镶金挂玉的叮咚脆响齐响,阮沁阳露出脑袋,就见着打了镇江侯府印记的马车。
因为阮沁阳和阮晋崤都在门口等着,马车没走角门直接进府,镇江侯掀帘下车,阮沁阳他们上前迎接,那些看热闹的人家,才晓得镇江侯马不停蹄,是因为侯府嫡长子阮晋崤回来了。
这个消息叫人群一阵热闹。
“那么一遭,你在家养病怕少不了被叨唠。”
阮晋崤晚上回府低调,所有人都还以为他在路上,他是大明功臣,赢了大战而归,现在叫其他世家知道他已归来,想套关系的这几天就要朝侯府涌来。
“是儿子疏忽。”
阮晋崤神色淡淡,语气礼貌恭敬,但比起对待阮沁阳,对待镇江侯明显要生分许多。
“既然还在病中,先回房歇息,有话我稍后去恒明院,我们再细谈。”
两人对话一人比一人客套,阮晋崤颔首没有久留,先一步走了。
非来不可,现在又简简单单的走了,看来是纯粹出来吹风。
想着,阮沁阳的头就被敲了一记:“是不是晓得爹爹给你带好东西了,特意跑到大门口来接爹爹。”
“爹爹哪次出门不给我买好东西。”
做了几天梦,阮沁阳的气都朝阮晋崤那儿去了,被弹了脑门,毫不在意地搂住了镇江侯的手臂。
“爹爹是不是把宫里秘传的护甲秘方给我弄到了?”
镇江侯朝女儿眨了眨眼。
虽然他一把年纪去弄这些后妃秘方让人侧目了些,但瞧见宝贝女儿喜笑颜开的模样,好像被人侧目也没什么不行。
镇江侯虽然有了几个孩子,但不过四十余岁,未蓄胡须,肤白鼻挺,一身蓝色四趾蟒袍雍容闲雅。
阮姀幻想过不少次镇江侯的样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她母亲口中,镇江侯高高在上,心硬如铁。但是她现在看来,镇江侯含笑与阮沁阳说话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母亲说过的特质。
慈父娇女,和乐的就像是绘在纸上的画。
“父亲……”
阮姀失神地叫了口,才发觉自己的突兀,瞪着眼睛捂住了唇。
她的声音不大,但加上捂唇的样子,叫人不注意她都难。
阮沁阳脚步顿了顿,没想到女主那么快就要认亲了。
“这位是大哥带回来的姑娘。”
阮沁阳朝镇江侯介绍。
就是阮晋崤带回来的,这叫“父亲”也叫得太早了点。镇江侯打量了阮姀一眼,敛面轻点了下头,就当没听到她冒失的那句话。
“我叫阮姀,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阮姀既然开了口,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我的母亲姓夏,她在半年前去世,我来侯府是来寻亲,找我的父亲……”
话说到这儿,在旁的下人们都听出味了。
纷纷去打量主子的脸色,这孤女来侯府寻亲,刚刚又叫了侯爷父亲,这寻得该是谁?
“将军,那位姑娘当众唤了侯爷为父。”前面的消息,迅速地传回恒明院,弓藏汇报道,“二姑娘也在场,此时跟着侯爷一起去了主院。”
听到阮沁阳也跟着去了,阮晋崤眉头微皱。
弓藏等着主子的吩咐,连怎么劝主子病重不要乱走的话都想的差不多了,但却见主子皱完眉,没了动静,看样子并不打算去安慰二姑娘。
这简直是稀奇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去查查沁阳……为什么不理我了。”
阮晋崤回想阮沁阳刚刚的态度,头又抽抽地疼了起来。
话里的关怀有,但如果是以往,他带病出门,她又怎么可能只说几句就完。
曾说他是最重要的哥哥的妹妹,现在对他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二姑娘?”
弓藏愣了愣,不懂主子下的命令,让他瞧着二姑娘没不理主子啊。
“仔细审问,是不是有人在沁阳面前说了什么。”
主子前一刻还在头疼按着太阳穴,下一刻眼眸锐利,像是开了刃的冰刀,弓藏一震,连连点头吩咐去办。
屋子没了闲人,阮晋崤手搁在额上,半阖着眼,遮了黑如深渊的眸子。
加紧行程是为了见妹妹,到了家妹妹却不怎么想见他,之前不觉得身上什么不适,这会儿旧伤的那些疼痒都涌了上来。
可就是这样,他没办法将阮沁阳从脑海里剔除。
阮姀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身世也好,本来他把这女人带回侯府,不过就是想颠覆沁阳脑中镇江侯的形象。
他跟镇江侯,合着应该他跟沁阳更亲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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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蹦出个女儿,镇江侯惊得不轻。
与之相比,阮沁阳要镇定多了,一路上没哭没闹,也不声嘶力竭的质问,此时在屏风后头坐着,端着翡翠茶盅目不斜视地听墙角。
阮姀把其母去世前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说是父亲留给她的。”
说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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