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在旁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先是诧异地看了正忙碌的娘一眼,然后又瞅着刘蝉儿抿嘴不语,神情有些恍惚!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当年,娘带他去外婆家,就问过外婆舅母,要不要让蝉儿表妹来跟云大夫学医。
外婆不舍得,还说女娃儿学那个不大方便;舅母也说,乡下女娃儿,比不得云大夫,请人教蝉儿识几个字,将来不做睁眼瞎,也就够了。
怎么如今这么大了,咋又来学医了?
蝉儿表妹……往后要住在家里了!
他瞅着刘蝉儿发呆,也没几个人发现,外婆张氏却瞄见了,不由满心欢喜,只觉得两小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般配。
一旁的秦淼也发现了,她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葫芦转,当然一眼就看见了葫芦哥哥的异常。
小女娃也怔住了,没来由地,心里溢出一股酸胀痛楚的感觉。
她尚不识情爱为何物,只觉得葫芦哥哥看着蝉儿师妹的样子让她心中隐隐作痛;
她从不识嫉妒滋味,因而看着刘蝉儿有些不知所措。
涩涩青恋,意难明!心难宁!
小女娃不安地用手指绞着衣襟,喃喃地念道:“葫芦哥哥……”
声音极低,可是,葫芦还是听见了。
少年将目光转向那小女娃,只见她再无平日的灵动飘逸,满脸的惶惑无助,仿佛被正午的秋阳灼伤了花朵一般的娇颜。从来只见她天真欢笑的葫芦,只觉心儿被重重撞了一下,说不出的心疼和不舍。
涩涩青恋,情牵梦!梦怀情!
十二岁的少年,情犊初开,根本不知如何面对并解决此事,便傻傻地站在那里。
刘氏稍准备了一下,出来见了秦淼等人,忙对她道:“淼淼,待会你娘来了,跟她说,我不能陪她了,要去瞧瞧青莲。这娃儿搅得我心里乱糟糟的,非得看见人心里才安生。”
郑老太太忙道:“这也不要紧,家里不是还有我么!云大夫不会跟你争这个理的。你只管去好了。”
秦淼心里正莫名酸痛,闻言忙道:“郑婶子去吧!我娘说……我娘说……”
娘说什么来着?
为何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葱忙接道:“师傅说她不过来了。先前知道青莲不见了,就想着外婆家里怕是乱的很,就让张婶做了饭,又把我们师兄弟和姐妹都派出去找人。”
刘氏听了抱歉地对秦淼笑笑,说改日再请她们,于是登上车,又点了韩庆来赶车,有些事也好当面去问青莲。
葫芦心乱如麻,想要逃离这里,因而道:“我陪娘去吧。”
青山黄瓜叔侄几个也要去,说是要好好问问青莲,回头就从姐姐(姑姑)家去上学。
黄豆本不想去的,但又害怕青莲在娘和姑姑面前瞎说一气,须得过去“震住”他才好,使得他不敢乱说,把今儿离家的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因此一言不发地爬上车去了。
葫芦外婆见了眼睛一亮,笑道:“干脆让她们姊妹几个都去好了,反正我们下午也要去看她姑的。让小辈们先过去,也好搭个伴。”
刘氏忙从车里探头出来道:“娘,蝉儿她们还是等吃过晌午饭跟你们一起过去吧!省得又闹他姑姑。”
郑老太太也笑道:“正吃晌午饭的时候,这许多人去了,菊花又没个准备,又得重新煮饭炒菜。咱们家的饭菜倒都弄好了,连云大夫的都准备了。要是人走了,不得剩下好多?”
大舅奶奶乐呵呵地拍拍葫芦外婆的胳膊,道:“咱们吃过饭再去。不然的话,拖儿带女的,这么一大帮人过去了,菊花可不是要慌神!再说,这车也坐不下。不像他们兄弟几个,还能骑马。”
葫芦外婆忙笑说自己糊涂了,没想到这一茬。
小葱见她们说完了,才微笑上前对郑老太太道:“外婆,下午你带大舅奶奶、刘外婆、王舅母和表姐她们去我家。我让娘准备好,等着你们去。”
大舅奶奶笑喳喳地说道:“瞧这娃儿说的,都是自家人,准备个啥p你娘不要忙。等我们去了,咱娘儿们一边说话,一边商量吃喝,比啥都亲。”
小葱抿嘴一笑,点头应了,随即也上了马车。
韩庆扬鞭,催动马车出了院子,葫芦兄弟几个骑马跟在车后。
见人都走了,秦淼心不在焉地跟郑老太太说,她要回去了。
郑老太太忙挽留道:“淼淼,就在这吃。跟紫茄、蝉儿她们说说话儿。你要不放心,我让人去跟你娘说一声。”
刘蝉儿特别喜欢这个师姐,忙上去拉了她的手,道:“淼淼师姐,就在这吃。吃完了咱们一块回去,也搭个伴儿。”
秦淼神思不属,只说她娘等她有事,怏怏地告辞出去了,连郑老太太说叫个媳妇送她也没听见。
百无聊赖地出了院子,就见葫芦骑马在前面走,又不停回头张望。见她来了,停住马,跳下马背,站在原地等她。
秦淼立即觉得眼前亮堂起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像只翩跹的蝴蝶般,奔着葫芦就飞过去了。到了近前,由不住对他甜甜一笑,心头云开雾散。
葫芦看着她,也露出灿烂的笑脸,指着马儿轻声道:“上去。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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