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枫拿着萧逸之留下令牌向小村庄走去。昊枫站在院门口,看见一个身穿淡蓝素服的女子在院子里刺绣。昊枫敲敲院门,女子抬首时,昊枫禁不住怔住了,好一个冰肌玉目,神清容秀的俏丽女子。
女子放下绣绷站起,看见昊枫手中的令牌,女子羞涩地向昊枫裣衽一礼:“奴家羽柔,见过张公子,公子金安。”
房中走出一个小丫头小翠,也忙向昊枫请安。
昊枫走进房中,房子的布置简约,却透出淡淡花香。
“是什么花香?”
“回公子,是茉莉花香。奴家用茉莉花做成了香囊,让房中有些香味会舒心些。公子可喜欢?”
昊枫点点头:“甚好。”
羽柔忙为昊枫倒了杯水,之后就羞怯地站立一旁不敢做声。
“你知道我是谁,为何来这?”
“少庄主说过,公子是来听奴家吹箫的。”羽柔垂首回道。
“那你先吹奏一曲让我听听。”
羽柔拿起竹箫,悠扬地吹奏而起。是一曲幽怨缠绵的思乡曲子,她吹奏起来如泣如诉,昊枫听着禁不住想起遥远的月氏。一曲奏完,昊枫的思绪竟还随余音飘荡不回。
羽柔见昊枫沉默不语,又惊又怕,轻声问:“公子不喜欢奴家的曲子吗?”
昊枫回过神来:“你吹得很好,难怪少庄主会找你来为我吹奏。”
羽柔垂首而立,脸色微透绯红。
“你想家了?家中有什么人?”
“回公子,奴家家中有家母,一弟两妹。”
“令尊呢?为何你去到芙蓉轩?”
“家父半年前去世了。家母身子弱,弟妹又还很小,家中已无钱财。奴家只好卖身芙蓉轩,拿到的钱币至少可以让家里熬一段时日。”羽柔凄凄道。
昊枫微微叹了口气:“你我同是落魄天涯之人。”
羽柔不解地看了看昊枫,昊枫回看她娇羞绰态,不觉心头一痴。
昊枫慢慢地喝了口水:“你再吹奏些别的曲子。”
舒缓委婉,幽怨幽柔的箫音扬起,昊枫沉浸其中,缓缓地沉淀着过去一年多所经历的腥风血雨。
从生死一线中踏着一众将士的鲜血拼命活下来;在大汉国土怒傲沙场与匈奴决战。一次又一次的浴血奋战,他以为战场上的残酷早已把他心磨练得冷漠无情,此刻婉转的箫声好似最温柔的清风,吹软了他铁般的心。
原来身心早已倦怠,此刻的温婉正是他最需要的休憩。
昊枫凝视羽柔在竹箫上的纤纤玉手和润泽朱唇,喉咙隐隐地发涩。
羽柔掠见昊枫的凝视,心中微震,娇羞地垂首。昊枫没叫停,羽柔吹奏一曲又一曲,直到夕阳落下,夜幕低垂。
“时辰不早了,该用膳了。”昊枫道。
小翠忙去张罗。羽柔怯声道:“奴家今日没准备好佳肴,只是些清淡的家常便饭,望公子见谅。”
“没关系,我也是来这休息一下,喘口气,吃什么都不要紧。你过来坐。”
羽柔微微一怔,咬了咬唇,慢步走向榻边,在昊枫身旁坐下。
昊枫看着她的窘迫,微笑道:“你很怕我吗?”
羽柔一愕,忙道:“奴家不是怕公子,奴家只是不敢与公子同案共食。”
“我一个人吃太没趣了。你当是陪陪我!”
羽柔垂首轻声应道:“公子不嫌弃,奴家自当应从。”
昊枫看她实在不安,忙岔开话题:“你会刺绣?我看你绣得不错。”
“是家母教我的手工,我想绣一些绣品,卖些钱财给家里。”
“你很孝顺,你母亲有你这女儿真是有福气。我家中的妹子也绣得一手好图,日后你俩若有机会见面倒是可以一起研究。”
“公子的妹妹想必是才情横溢,奴家才艺疏浅,不敢献丑。”
昊枫哈哈一笑:“我那妹子只是会刺绣,其余才艺也不肯用心去学,我爹娘都奈何不了她。”
羽柔微怔:“公子的妹妹必然是极讨人喜欢,公子父母才会由她随心而行。”
“她可真是个天下第一的胡闹精,一天到晚想往外跑。有一次我没依她的话去帮她偷跑出去骑马,你知道她怎么对我吗?”
羽柔摇摇头。
“她在我睡着后用笔墨把我画了张大花脸。还威胁我那些仆人不可以告诉我。那妹子还一大早就拉我起来说我爹要找我,把我带到正堂。那时我爹正在见客人,所有人看见我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那妹子就哈哈大笑跑走了。”
羽柔忍不住娇笑而起:“公子的妹妹可真是胡闹得可爱。公子想必很疼爱她,她才敢如此待你。”
“你与你弟妹感情想来也很好吧!”
羽柔悠悠道:“我弟弟才十岁,两个妹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母亲怕养不起,想把大妹送去大户人家做丫头,我只想能多挣些钱财,妹子可以不用去做丫头。”
昊枫听得心有凄然,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羽柔看他脸色黯淡,忙道:“我家中的琐事闷着公子了,公子请用膳。”
“你先父是做什么的?”
“先父是位大夫,可来看病的人很多都付不起药钱,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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