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和光的房间是简洁的白色,像是酒店房间一样,整洁、干练、无一丝多余的累赘,实际上这里对他来说也的确像是酒店,一年到头居无定所,他的住处从一个酒店挪到另一个酒店,对于这个没回过几次的“家”,他没有装饰充实的心情。
房最用心的应该就是这块窗帘了,厚实纯黑的,此刻严严地把清晨的阳光阻隔在外。卫和光睡觉的时间很宝贵,哪怕已经到了同龄人纷纷失眠的年纪,他依然每天都觉得觉不够睡。一有闲暇,他就抓紧每分每秒睡觉,顾不上白天还是黑夜。
手机响了。
卫和光抓起手机,电话那头是他父亲。
“小光啊。”
“……爸”
“你的节目家里看啦。”
“……哦。”
“你……在外边工作还顺利吧。”
“不顺利,很辛苦,我才刚睡下一个小时而已。”
“哎呀……要不说你们那行挣得都是血汗钱呢……我这呀……”
“你别想了。”卫和光打断男人的支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白费心思了。”
“小光你看你,你把爸爸当什么人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嘛……”电话那头硬着头皮呵呵笑着。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女人是你自己选了要当老婆的,孩子也是你自己要生来继承家业的,你要好好加油照顾她们。”卫和光冷笑着给他爸加油鼓劲儿。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小乐是我儿子,也是你弟弟。”
“爸,有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在跟我装傻。我真的没法相信,你能天真地觉得我会把你那当成我家?还是你为了我能帮你抚养她们两个,强迫你自己“觉得”我跟你们是一家人?你的重组家庭跟你的前一个家庭就算真有关系,那也是有仇不共戴天!”
卫和光啪地挂断了电话,睡意无。
他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过半,妈妈应该刚刚到店里,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来。
“喂,小光啊。”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
“妈,在干嘛呢?”卫和光起身打开窗帘,阳光漏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
“刚把卷帘门拉起来,你可真会赶时候!早一点儿我都没空接你电话,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店里最近忙了吧?”
他们家的饭店几乎成了粉丝聚集地。
“吼哟,可不是嘛,前段时间你们几个的节目播出之后,这小姑娘乌泱乌泱地跑到咱家店里来,天天爆满,把我累得半死呀。”
“你不就坐着收收银吗。”
“我得安慰她们呀,你可不知道,我在店里循环播放你们以前到现在的视频,这帮小姑娘一边吃一边哭,我就一个一个地安慰呀,这都是我的小儿媳们呀……嚯哟!”
“怎么了?”卫和光问,“你小心一点嘛。”
“昨天不知道哪个儿媳,把2号桌旁边的海报溅上一个大油点,还粘着米饭粒呢,正好溅在小童脸上哈哈哈哈……这张海报是什么时候拍的来着?你们还穿一身白西装,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呢,那时候多小啊……”
是啊,那时候他们还很小呢……卫和光被妈妈的话引进了回忆里……
大概八九年前,他们初出茅庐,第一次专辑成绩并不理想,作为一个中型公司推出的男团,成绩堪称耻辱。
那时候他们中韩两地到处上节目,以新人的低姿态,精气神爆满地在台上对着观众卖力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们是Windll!请多多支持我们!”
一次,在北京的节目录制完,碰上雷雨天气,飞机航班取消,绵延的雷雨让他们不得不改签到两天以后。
家在内蒙的卫和光提议,“不如大家去我们家玩吧。开车五个小时,现在出发我们还能赶上晚饭,我妈妈开店的,手艺很好。”
经纪人也觉得提议不错,一行人开车赶往内蒙,卫和光的妈妈听说公司同事要来,又激动又紧张,连连在电话里叫着要去买衣服。
放下电话,向南低笑说:卫妈妈真可爱。
卫和光看着车窗外渐渐稀少的楼房,他们已经驶出北京,朝着内蒙前进。
是啊,他的妈妈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
马丽君女士,人称内蒙马大姐,东街有喜西街有丧她都知晓,谁家缺人帮忙了第一个帮着张罗,一颗善心远近闻名。离婚那年她才33岁,带着8岁的儿子风里雨里支了个早餐摊,街坊邻居看她带着个木头似的儿子,都乐意关照她的生意。
马大姐为人热心,脸上不说话也常带着三分笑意,做生意又实诚,用料好分量足,生意越做越红火。到卫和光十一岁的时候,连攒带借盘下一家小店来,母子二人终于算安定下来。
车就停在他家小餐馆不远处,卫妈妈已经在门口抻着脖子等他们了。见他们朝这边过来,连忙迎出来。
卫和光拥抱了妈妈一下,母子俩少说两年没见,一时间,哪怕是一向爽朗大条的马女士也忍不住眼泪汪汪,卫和光也眼眶泛红。
“我说三哥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原来是长得像阿姨!”阿见在一旁叫起来。
卫和光收起眼泪,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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