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凌汐他们在街上又逛了一会儿,才返回张方平的府邸。
张方平和苏洵相谈甚欢,两人还在交谈,苏轼和苏辙则是被带到客房暂作歇息。
苏轼原本在自己的房中躺了一会儿,正觉无聊便去旁边苏辙房中找他,一出门正看见有仆从带着王弗、史凌汐和苏轸走了过来。
“大哥。”苏轸远远地便看见了苏轼,便出声叫道。
“小妹,你们回来了?”苏轼朝他们几人走近了些问道,见几人点了点头,又看见他们手中拿着纸袋似是装着什么东西,不禁有些好奇。
“大哥,你还记得我来这里的时候闻到的那一阵香味吗?”史凌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东西和苏轼分享,毕竟真要说起来,苏轼也算是古代知名的吃货了吧。
“自然记得。”苏轼应了声,看史凌汐晃了晃手中的纸袋笑的灿烂:“我们找到了那香味的来源。”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房门便开了,是苏辙。
“回来了,怎么都站在外面?都进来说吧。”见到他们一群人都站在门口,苏辙先是一愣,随即说道。
几个人一同进了苏辙的房间,张方平给他们配置的客房可谓是极尽心思,放眼望去除了靠墙有个书架摆满了各种书卷之外,桌子上也放着热茶和糕点,而床铺也早已经铺的整整齐齐。
“子由,你看!”刚一进门,史凌汐便从袋子里拿了一串丸子酥出来,在苏辙面前摇了摇。
苏辙被她的举动给逗得一笑,随即无奈摇摇头道:“这么快就被你找到那家店了?”
“可不是嘛。”一旁的苏轸闻言在一边搭腔道,“凌汐的鼻子那可不是一般的灵,我们一出了府门顺着那香味便找过去了。”
苏轼和苏辙闻言都是一笑,苏轸又继续道:“刚才临回来之前,她还嚷嚷着要带些回来给你吃呢,这次你可是捡了个宝了。”
苏辙闻言直直盯着史凌汐看,史凌汐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认道:“明明是大嫂说要带些回来给大哥吃的。”
王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话锋一转会突然到了她的身上,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我……”
不等她开口说完,苏轼便笑得温柔:“弗儿有心了。”
“得,是我打扰你们了,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苏轸看着面前这两对夫妻互相对望眉间带笑的模样,作势便要离开。
“二姐。”
“小妹。”
不等她离开,众人便齐声叫住了她。
“好了,我跟你们开玩笑的。”苏轸对着众人做了个鬼脸,这才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凌汐,我记得我们带回来的还有糕点,我要吃一个。”
“好啊。”史凌汐赶忙上前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苏轸,众人这才都笑出声来。
苏轼和苏辙对望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也走到了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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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中,翰林学士欧阳修和宋祁此时正在修撰《新唐书》。
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八月,在京做到高官的欧阳修遭到诬陷被贬到同州,宋仁宗刚下圣旨便反悔了,欧阳修前去辞行时便让他留在京城之中修撰《新唐书》。
“大人,有你的信笺。”欧阳修正和宋祁讨论着书中其中一处该如何修撰,就看见有人拿着信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我的信?”欧阳修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了一句,接过那人手中的信笺,在看见信笺落款时更是吃了一惊,信居然是张方平寄来的。
到底是吹了什么风,他竟然也会主动联系他?
未及多想,欧阳修拆开信笺来读了一遍,唇角才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宋祁原本在低头写字,一抬眼正看见欧阳修拿着信笺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不觉有些疑惑的问道:“永叔,谁的信?你为何如此开心?”
“你肯定猜不到这人竟会给我写信。”欧阳修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啊?”宋祁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又问道。
“是张安道。”欧阳修这么说着,见宋祁吃了一惊,“你说的可是如今人在益州的张安道?你的那个对头?”
“除了他还有几个张安道?”
“那可真是稀了奇了,他怎么会想起来给你写信,莫不是太久不见想你了?”
宋祁听了欧阳修的话这才明白为何他会露出那么奇怪的笑容,说起来张方平和欧阳修政见不合在朝廷中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两人一见面便是水火不容,互不相让,好不容易这次张方平去了益州,短期内见不到面,这才平静了些。如今他竟会主动写信联系欧阳修,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只怕朝中不少大臣都要惊掉了下巴。
“明年会试在即,他写信来是为朝廷举荐人才,如此说来他与我倒也有相似之处。”欧阳修被宋祁一提醒,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张方平信笺中的内容,他信上说眉山城有苏家三父子,文采斐然,对政事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谓难得的人才。
再怎么说他毕竟和张方平同朝共事过,他很少会如此夸赞一个人,更何况如今是同时夸赞三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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