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咚地撞开,那一对医生和护士又冲了进来,他们看看我俩,又看看桌子上已经消失的监护仪。
“你!”医生指着我鼻梁说,“你们就是再兴奋,也不能破坏医院设施,知道不?”
“不、不是我……”
“我靠,不是你,难道还是她?”医生指着她朝我大喊,“这么瘦弱的女子,难道能把监护仪砸成这样?”
我悲催得几乎要仰天长叹——看来今天即使不想背锅也得背锅,何况我本来也应该替她背锅。就算她身体里现在装的是其他灵魂或者人格,她毕竟还有沈喻的躯壳。
“好吧,是我干的。”我说,“这个——该怎么赔偿?”
“你等着!”医生怒气冲冲,“还有,我觉得她可以跟你回家了,再不出院我们就被折磨死了!”
“太好了!”沈喻从病床上跳起来,挽着我的手说,“亲爱的,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家了吗?”
“你有家。”我说。
“不嘛,人家就要跟你回家。”
“行行行,”医生不耐烦起来,“我不管你俩谁跟谁回家,反正你俩都给我早点儿离开这里!”
“让他俩多住几天嘛,太好玩了。”奶奶灰护士追着医生跑了出去,不停央告着。
“不行!我早就受不了了!”
因为沈喻住院时来得仓促,所以也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她原来的衣服遭遇车祸早就废了,我只好跑到商场里给她买了身衣服,由于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清洗就得穿上。
不过她看见衣服还是觉得十分开心,自己站在病房厕所的镜子前摆弄半天,然后当着我毫不犹豫地就要脱衣换衫,我吓得赶紧把厕所门紧紧关上。
趁她在换衣服,我赶紧来回跑着办完住院手续。好在美男医生医德无限,还专门给我打了一份医嘱。
“虽然我早就烦透你俩了,但是她病情确实还不太稳定,尤其是这里。”他指着脑袋说,“所以我建议等你们出了院,最好还是住在一起,随时观察,一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说,“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没有,刺激倒不少。”他边写着自己的手机号码边说,“还有,她要是老这么一天疯狂一天冷淡的,你不行就带她去看看精神科。”
“大夫,你信佛吗?”我忍不住问道。
“我妈信。不过,我对佛教里的好多哲学思想很感兴趣。”
“那你相信六道吗?”
“六道轮回的六道?”他看着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不会也被她逼疯了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对他笑笑。
“别笑了,”他把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被你砸烂的监护仪赔偿费,6999块,你改天把钱交到器材科吧。”
“这么贵?我在淘宝上查过了,才几百块钱……”我接过纸条说。
“那是家用的,这是专业的,能一样价钱吗?再说我都没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
我带着她坐着电梯到地下车库,电梯一动的时候她尖叫一声。
“我擦,这什么玩意儿?!升龙桩吗?”
“电梯。”我说。
“电什么梯?”她东张西望着,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
我带她上了那辆破烂标致车,她趴在车标那里好一阵端详。我刚打着火,她又嗷地一声。
“哇擦,这坐骑厉害啊!肚子里也能装人!人间都快赶上天界了啊!这玩意儿叫什么?铁狻猊吗?”她的手四处摸索着说。
“不是蒜泥,是汽车,蒜泥是吃的。”我耐心解释着。
“吃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饿了……”
“回家就给你做饭吃。”
“太好了亲爱的,简直爱你爱到疯狂了!”
一路上她都在车窗那里东看西看,对所有东西都要打听一遍。我看着她的模样,想起了那台监护仪的事儿,原本还曾以为那说不定是她弄的魔术,但当医生把赔偿单递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真的——单凭一个指头就把监护仪捻成渣渣,这难道真的是天生神力?
“我说,”我转头看她一眼,“你真是阿修罗吗?”
“对啊。”她说。
“可是,为什么你会说我们的话。”
“哈,”她笑着指指脑袋,“因为我把她这里的东西都继承了啊——我只是现在不能把词汇跟外面的实物一一对应起来而已。”
“那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唉,说来话长。我呢,本来就想逃——”
“逃?”
“哦,不是,是跑着玩。抱歉哈,我刚到这边,她脑袋里头的话还没完pickup起来,用词可能会有点偏差。反正我呢,有一天在修罗界和人间的边缘跑着玩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中阴身状态下的姑娘,她正在人间的边缘徘徊。我伸手去抓她,结果刚抓到她就吓得疯狂逃窜,我不小心就被拽到了人间,结果被她带着逃来跳去,最后就跟她一起寄生这个身体里了。”
“这么说,昨天出来的——不是你?”
“对啊,我又不能把阿修罗的躯壳带过来。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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