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押?”
宁嫣然十分爽快,非常有仪式感的在纸上按了个红手印,“保证完成任务!”
——
江东毕竟受了伤,连车都开不了,在家里被迫歇了几天,主要任务就是养伤。
宁嫣然每天定时定点来给他换药,比闹钟还要准时。
她倚在门框上,看着神情有点烦躁的男人,挑了一下眉毛,“江队,你受了伤,不能洗澡吧?”
江东摸了根烟闻了两下,又随手丢开,黑着脸“嗯”了一声。
他没闲下来过,骤然失去了生活重心,连该干点什么都不知道。
宁嫣然给他开了电视,拿着换下来的绷带,没骨头一样歪在门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头发,“用不用我帮你洗?”
江东脸色更沉,冷冰冰地一口回绝,“不用!”
宁嫣然“啧”了一声,“你这个狗脾气,也就是我温柔善良有涵养才能忍得了你,换个其他人你试试。”
狗脾气的江东狠狠瞪了她一眼。
温柔?善良?有涵养?
他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在她身上下一扫,愣是没从她身上看到一点和这三个词沾边的美好品质!
宁嫣然走到他面前,威胁似的盯着他,一只手按在了他完好无损的肩膀上,稍稍用了点力,“你说,我是不是既温柔,又善良,还特别有涵养?说!”
她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大有一副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敢当场给他洗澡的恶霸气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狗脾气的江队长磨了磨牙,暂时认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是!”
宁嫣然弯下腰,长长的头发钻入他的衣领,在他脖子上扫了一下,又痒又麻。
“这么识时务?嗯?”
江东垂下眼,没有和她对视,“我一个老弱病残,不敢挑衅宁小姐的威风。”
宁嫣然立刻笑弯了眼睛,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再调侃他,乖乖地陪他看起了枯燥冗长的纪录片。
等到纪录片结束,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宁嫣然歪倒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像是无聊地睡着了。
江东不敢动弹,半边肩膀已经麻木了,但嗅觉依然灵敏,能够清楚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
他对香味没有研究,只觉得这味道好闻得要命,而且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
装睡的宁嫣然咕哝了两句,凑得更近,额头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像是把他当成了大型抱枕。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大型抱枕有点硌得慌。
“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她小声嘀咕。
江东没听清,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缓慢地将她推开,安放在沙发靠背上。
没骨头的宁嫣然立刻黏在了他身上,橡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
“回去再睡,这么睡觉会着凉。”
橡皮糖小姐这才装作刚刚苏醒的模样,茫然地揉了揉眼睛,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眼里是水雾。
江东看着电视,目不转睛,“你该回去了。”
宁嫣然抬起头,电视上正在播放洗发水广告,而没耐心的江队长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连广告都没看过,我们江队,惨。
宁嫣然回家换了衣服,吹了头发,准备出门。
她今天要见的是梁西洲,之前对方帮过她一个忙,投桃报李,她也要为这位梁先生解决一下婚姻问题。
当然,如果她能成功解决,也希望这位梁先生能够在江东面前做一把神助攻。
晋级为知心姐姐的宁小姐在下午五点钟准时到达了约定好的茶餐厅,梁先生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到她出现,梁西洲眼神瞬间就亮了,“你来了!”
宁嫣然开门见山,“说说吧,你的问题是什么,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梁西洲也是快要走投无路了,他生意伙伴大多是男性,就算偶尔碰到几个女性同事也不可能和对方交流感情问题,万一生出点误会,牵扯出来的麻烦可能会更大。
而他长到这么大,又确实没有几个异性朋友能帮忙解决婚姻问题,他只能病急乱投医,试图从女性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要如何挽回前妻的心。
一听“前妻”两个字,宁嫣然的眼神微微一变。
“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她不解地问道,“出轨?家暴?抛妻弃子?特殊爱好?”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完没有发现对面梁先生的目光已经变得一言难尽!
“你告诉我,我脸上是不是写满了人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