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从来富贵诱世人,不见贫贱哀百事。
&nb良贵妃她是清醒过的,或者说,自从她被贤妃点醒之后,她都是清醒的。
&nb清醒地和明景帝调.情,清醒地挑选明景帝仅有的几个皇子,清醒地听从元家的吩咐一脚踹开太子和苏家一党……
&nb只不过仗着明景帝还用得着她元家,与虎谋皮,看不上辅佐太子的那点子功劳,想要那登天梯、从龙之功,再把元家送到一个新的高度。
&nb这是每个世家都有的愿望――更上一层楼。
&nb然而,有些人也许是胆子小,也许是心思大,稳扎稳打,就算是险中求富贵也是稳稳当当的“险”,然而,有的人如同元家一样,有恃无恐。
&nb却不知,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nb在死亡面前,一切的东西都不过过往云烟。
&nb钟粹宫。
&nb黄顺是明景帝的贴身太监,来宣读一个赏赐圣旨,算是大材小用了,然而,为一个宠妃跑一趟,也不算掉了身价。
&nb“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赐……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手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双、累丝珠钗一对、宝蓝点翠珠钗一对碧玉滕花玉佩、云脚珍珠卷须簪
&nb烧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耳环一对、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一套、赤金凤尾玛瑙流苏一双、赤金宝钗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对、溜银喜鹊登梅簪一支……”
&nb随着黄顺的话音起伏,钟粹宫外的小太监也陆陆续续搬了相应的珍宝进了钟粹宫,满满当当摆了整个院子。
&nb良贵妃跪在地上听旨,玉手握着拳头,修剪精美的指甲刺进了肉里,生疼。
&nb佩珠跪在她身后,低着头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低地叫了声,“娘娘……”
&nb三月里并不是都是晴天的,偶尔阴云阵阵,遮住了挂在天上的太阳,也遮住了唯一的光辉。
&nb良贵妃恍然,麻木的神色勉强挤出笑容,看着眼前的圣旨,道,“谢主隆恩!”
&nb站起身,接过圣旨,看着这一个院子的御赐之物,笑了笑,送走了黄顺。
&nb半晌,良贵妃幽幽地说,“佩珠,佩环,你们是跟的本宫最久的丫头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可有意中人?”
&nb佩珠和佩环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又跪了下去,道,“奴婢愿跟着娘娘一辈子!”
&nb确实,佩珠和佩环两个丫头,元家一直当嬷嬷来培养的,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良贵妃根本提都不会提她俩是否愿意离开的问题。
&nb可是,如今,也算是良贵妃对她俩最后的一点庇护吧。
&nb早点嫁出去,离开这个后宫,也好过以后跟着她这个主子在冷宫了此余生。
&nb良贵妃又不傻,她清楚地明白,她的爹,元大将军死了对于元家,对于她来说,是个怎样的打击!
&nb虽然元家一家从军,然而,官职最高、最有实权的也只有一个元大将军,其他的元家子弟,在明景帝有意打压下,只是担了一个名头好听的虚职罢了。
&nb也就是说,元大将军就是元家的天。
&nb而现在,天塌了……
&nb她这个贵妃也是靠着她爹才册封的,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nb良贵妃甚至还来不及为她死去的爹好好的哭一场,便不得不想想如今元家的出路了。
&nb如今,元家能主事的也只有她了。
&nb“先起来吧,这是本宫最后能做的了,你们可要想好。”
&nb佩珠佩环相视一眼,眼中皆惶恐不安,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样子。
&nb一夕之间,天堂地狱也不过如此。
&nb良贵妃走上前,欲把她们扶起来,却发现她俩的腿像是生了根一样,钉在了地上,没有半分动作。
&nb足以表现她们的忠心耿耿。
&nb叹了口气,也不管身后这群奴才,攥着手里明黄色的圣旨,一步一步顺着青石板,向钟粹宫内殿走去。
&nb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像是用尽了身力气。
&nb过了一会儿,良贵妃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道,“前几天,阿阮去见了太子?”
&nb阿阮是当年她还是良妃的时候,带进宫的小姑娘,六年过去了,如今也长大了。
&nb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nb大明的闺秀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着丫鬟小厮也可以递上帖子拜访其他府邸的姑娘。
&nb然而,太子东宫可没有她能名正言顺拜访的人。
&nb如此一来,元阿阮打的什么主意,也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nb只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如此大胆。
&nb“回娘娘的话,两天前,元姑娘去东宫求见了太子殿下。”
&nb东宫虽然属于后宫的宫殿之一,却地处后宫边缘,与皇城只一墙之隔。
&nb明景帝当年怜惜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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