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福。”礼还没行下去,就被明景帝拉了起来。
要搁以前也不过是口头上说句爱妃免礼,哪里有这种待遇?
“谢皇上。”
“手怎么这么凉?”明景帝捏捏她的手,问。
苏之婉笑笑,“许是出来得急了,只披了件外衣,望皇上恕臣妾御前失仪之罪。”
“当然要罚你。”说着解下披风,围在了苏之婉的身上,“若是感染了风寒,朕回宫可不会带上你。”
苏之婉低头,脸颊微红,羞涩道,“皇上说的是。”
牵着她坐在凳子上,“可是来看望太子的?”
也不需要她回答,又问,“朕很难想象你居然有如此勇气……”
苏之婉道,“承泽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作为妹妹,保护她的孩子是应该的……”偷偷看了明景帝一眼,“而且,而且承泽是陛下您的孩子,臣妾不过是碰巧在那周围罢了……”
碰巧?巧到了辽南以北?
若不是手下报告说,贵妃娘娘找了太子一下午,终于在辽南以北找到了他,说不定他还真的会相信。
“小骗子!”明景帝笑道。拍拍苏之婉的手,“你先回去吧。”
苏之婉替李承泽压了压被角,顿了顿,福身道,“臣妾告退。”
弄琴拿着披风追到太子营帐的时候,苏之婉刚好出来。
“娘娘,您怎么不管不顾就出门了?”弄琴焦急道。
苏之婉笑笑,“再这么操心下去,你不是变成老妈子了?以后还有谁敢要你?”
“娘娘又打趣奴婢,奴婢可是要跟着娘娘一辈子的……”弄琴道,扶着苏之婉回贵妃营帐。
今晚月光皎洁,柔和的月色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让整个辽南都笼罩在一片银白的柔光下。
“正巧,我也喜欢白玉兰……”
这是刚才李承泽说的。
这是什么意思?
苏之婉不清楚,但是这句话,却让她想起了那个人。
他们相遇在那片玉兰林里。
那时阳光正好,也许是因为她心情好,也许是因为他正好穿了件白衬衣,从来不曾理会别人搭讪的苏之婉,就这么和一个陌生人聊了起来。
后来啊……
苏之婉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营帐。
几天过去了,叫得上名号的命妇和妃嫔们都轮番来探望苏之婉,让得她不得不闭门谢客。明景帝得知后,特意下了旨,让这些女人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打扰贵妃休息。这才让苏之婉松了口气。
“弄琴,收拾收拾东西吧。”苏之婉含了颗葡萄,“大概过几天就要回宫了。”
果不其然,明景帝连行宫都没有回,直接就下旨回宫。
明景帝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仪仗扈从,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
苏之婉坐在马车里,微微掀开帘子,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草原,心下遗憾,好好的春游,就这么没了。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到了皇宫。
文武百官在宫门恭迎。后宫女人由皇后带领,珍妃紧随其后,有孩子的就牵着自己的孩子,没孩子的就打扮的花枝招展,以求博得皇帝关注,若是能把明景帝勾到自己宫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之婉下了马车,一抬眼就看见一溜的美人看了过来。
看来她们已经知道苏之婉救了太子的事了。
不过皇后的眼睑眉梢都是喜色,想来是有什么喜事了。
倒是珍妃是不是飘去几分嫉恨。
这两个人斗过去,斗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皇后一脸喜色地迎了上去,明景帝却还记着太子的事,也没空和皇后絮叨,这让皇后的脸色都僵了不少。
苏之婉勾勾唇,向皇后行了礼,就跟在明景帝的身后,进了宫。
咸福宫。
“娘娘,您是没看见皇后的脸黑成什么似的!笑死奴婢了!”弄琴也忍不住轻声道。
苏之婉笑笑,“好了,去归整归整行礼吧,别到了晚上,你主子我还不能就寝,那你就等着吧!”
“是。”弄琴含笑着退下,有条不紊地指挥丫鬟们收拾。
“这几日,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苏之婉问执棋。
执棋道,“今天早上皇后被诊出已怀有三个月身孕。”
“喔?难怪皇后看着精神劲儿都好了许多。”苏之婉道,“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个诊出的!估计是想讨个吉利吧!”
“可不是,皇上才回宫,皇后就诊出有孕!”执棋道。
苏之婉神秘地笑笑,“可不一定是吉利!小心她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