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掌权之后,宫里的戏班子很久都没有开场了,而她也不是喜欢听宫廷乐的人,专门为明景帝准备的歌舞艺伎每天倒是忙得不得了,丝竹管弦歌舞飘带每天都没有停过,整个宫廷甚至比起明景帝在位时还要热闹。
歌舞坊里都是女人,专门为历代皇帝准备的女人,各个千娇百媚,燕肥环搜,怎么可能有端柔皇贵妃要娶的人?
然而······
老王公活成了人精,经常是想旁人所不敢想,做旁人所不敢做。
年少时期,老王公也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听说了有一个词叫“磨镜”·······
似乎端柔皇贵妃看歌舞坊的女子的时间确实要长一些,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就只有摄政王殿下李承泽了——
等等!李承泽!
老王公瞪大了眼睛,自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难怪李承泽自愿待在太子这个尴尬的位置上,明明他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偏偏被赏赐一个摄政王的头衔。
明明他手握千军万马却心甘情愿的交还虎符,待在京城里当一个闲散的空有名头手上却没有什么实权的王爷。
明明李氏旧部蹦跶的欢快,明明他能轻而易举的给皇贵妃当权的朝廷造成巨大的麻烦,但是他做的最多的不是联系李氏旧部而是······进宫伴驾?
以为是因为有明孝元皇后这层关系在,众人只以为李承泽是因为苏之婉是明孝元皇后的亲妹妹而顾忌万分,只等着时机一到开始反扑。
其实事实的真相是——摄政王殿下很满足于现状是吗?!
原来······原来他一直感受到的违和感并不是人老了的缘故。
老王公低垂下头有些不敢看这上面的两个人,他有充足的想象力怀疑——端柔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先帝亲子!
恐怕是孙子也说不定!
脑子分外活跃的老王公听到苏之婉这样意味不明的话,不敢有任何言语,就怕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这可是皇室惊天大秘闻,恐怕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得死,就连他也有些惴惴不安。
虽然他是德高望重,但是上位者一句话,他还是脑袋搬家的命。
然而老王公不出头,有的是人想要开口进谏,有些人是纯粹看不惯苏之婉如此大胆的作风,有的人却是心里打着小九九。
“敢问王爷那人是谁?”一个言官走了出来,二十几岁左右,白白净净的,面红脖子粗,显然情绪十分激动,语气也十分冲。
“若是知道了,你待要如何?”李承泽笑着开口。
这个问题可着实把这年轻的言官给问住了,如何回答都不是。
虽然他年轻,但是不蠢,这问题要是回答得不好,别说得罪摄政王了,就连皇贵妃娘娘都会记恨上自己。
一时语塞,只好哑口无言。
“国丧刚过,娘娘竟如此心急,简直不把先帝放在眼里,且本朝虽有寡妇再嫁的例子,但是娘娘身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应贤良淑德、温俭恭良,万不可有失女子德行!”
另一个言官上前,年过半百,白花花的大胡子一扫,洋洋洒洒拐弯抹角的说着苏之婉的不是,骂苏之婉不配作天下女子的表率。
苏之婉等他说完,才深处了手指头左右摇晃两下,慢悠悠的开口,“本宫不再嫁,是新娶,爱卿可要注意措辞。”
话音刚落,忽觉腹中胎儿不太乖顺,眉目皱起,给黄顺使了个眼色,黄顺会意,唱道——“娘娘起驾。”
李承第一时间察觉到苏之婉的不对劲,也不管这是不是朝堂之上,也不管是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站了起身,在几十双眼睛的盯着之下,站起身,三步作俩走上前扶起了苏之婉的手臂。
宫门外,鸾凤轿子早就准备就绪,苏之婉借着李承泽的力道,上了轿子,“快,我可能要生了。”
女人在面对生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脆弱的。
肚子坠坠的往下掉,苏之婉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恐慌,刚才在朝堂之上的漫不经心已经部褪去,就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
也幸好宫里早就预备着这样的情况,产房接生婆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的,宫人脚步不停,飞快的将苏之婉送进了产房。
李承泽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站在产房外,整个人都有些懵。
阿婉怀上孩子的时候,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一个他们之间即将少了二人世界的概念,听到孩子在阿婉肚子里的动静的时候,李承泽只是有了模模糊糊的血脉相连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听着产房里阿婉压抑的叫喊声,李承泽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即将要当父亲了?
然而这样的喜悦还没有上升,对阿婉的担忧再一次充斥了李承泽的头脑。
最后,他冲了进去,拉住了苏之婉的手。
汗津津的,在李承泽的心里却格外的柔软与美丽。
一天一夜之后。
天破晓,太阳从天边缓慢升起,光芒万丈。
“生了生了!!!”
“龙凤呈祥!!!”
“母子均安!!!”
宫外,老王公在得知摄政王不顾接生婆的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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