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公子,你明知我已嫁为人妇还来说这些话,是想毁了我吗?”孟楠思抬眼看着丰珪,嫌憎无比,“你的用心比外头那些说闲话的还要恶毒!”
“不是的,楠思,不是的。”丰珪心急地连连摇头,“我一直想娶你!我家这边我可以把她休了,不难,只是曹家会放你走吗?
“只要他们放你走,不管是和离还是给你休书,我都会立马娶你。你信我!”
曹靖听得怒火上涌,大踏步走上前,但还未等他走到,忽见侧旁游廊下一个纤瘦的身影直直冲着孟楠思和丰珪狂奔过去,口里尖喊着:“孟楠思!你个贱妇!”
孟楠思闻声刚转过头去,却见孟芳凝早已冲到自己眼前,扬起手朝自己脸上扇过来。她赶忙往后一偏头,孟芳凝那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她的发髻上。
孟芳凝见没打着孟楠思的脸,恨得两眼赤红,伸出双手便要去扯孟楠思的头发:“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今日非……”
还没碰到孟楠思,她的手便被赶过来的曹靖一把扣住,狠狠一捏,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叫:“啊——”
丰珪见孟芳凝这般,也气急了,上来要拽开她。
曹靖愤然把孟芳凝往他身上一推:“管好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女人!”丰珪非但没去接住孟芳凝,还抬手把她推向了旁边。
“你说什么?”孟芳凝打了个踉跄,站稳后震惊地瞪着丰珪。
丰珪冷笑了一声,反问她:“我说的不对?你是不是我女人,我碰没碰过你,你心里不清楚?
“若不是你和你娘耍的好阴谋诡计,你能进得了我丰家的门?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这副嘴脸!”
孟芳凝满面羞红,委屈万状,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我这张脸怎么了?
“我晓得我长得不如姐姐美貌,可姐姐她一个有夫之妇还来勾搭你,她这是不知羞耻!”
“最不知羞耻的是你和你娘!”丰珪怒哼,“你们不是请了算命大仙和我爹娘说,说楠思八字和我相克,你跟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必会多子多福吗?
“好啊,本公子这辈子都不碰你,我看你怎么生出儿子来!
“你若还能生得出来,也好,我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休了你!”
说罢,歉疚地看了看孟楠思,转身大步离去。
“哎,夫君!夫君——”孟芳凝羞恼地干哭了几声,也没掉一滴眼泪,以为丰珪能回转身来叫上自己一起走,哪知丰珪头也不回地径自走远了。
她知道丰珪厌恶她,从成婚那日揭开她的红盖头时便知道了。
他那晚没在新房睡,之后的夜里不是让他的通房侍寝,便是去外面眠花宿柳,别说碰她,他根本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今日能同她一起回娘家也不过是冲着孟楠思来的。
她恨透了孟楠思!
可她又能如何?这桩婚事是她娘好不容易帮她抢到手的,绝不能就这么没了。她不能被休掉!就是死她也要死在丰家!
她狠狠瞪了孟楠思一眼,扭头匆忙去追丰珪。
孟楠思心下松了一口气。
方才孟芳凝冲上来打她耳光时,她差点便忍不住要还手。
可她知道,若她在回门之日和自己妹妹因为妹夫而大打出手,传出去丢的是孟家的脸,伤的是父亲的心。
父亲并没什么对不住她之处,虽多年因公在外,很少能照顾她,但只要父亲回到家,便很呵护她,因此杨氏也只敢在父亲外出时,才敢拿她出气。
也正因父亲偏爱她,杨氏和孟芳凝才那般妒恨她。
所以她对杨氏和孟芳凝一向能忍则忍。
“她没伤着你吧?”曹靖抬手帮她把松动的银簪别好。
“没有。”孟楠思理了理鬓边发丝,垂眸望着旁边,“我去房里拿几样东西,我们就回去吧。”
曹靖心里有些安慰的话要说,可一看见她那淡漠的神色,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的宽慰,乃至关心,对她而言想必都是多余的。
回曹府的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再开过口。
之后的日子里,孟楠思不知为何,总觉得曹靖变得与刚成亲时不太一样了。
虽然现在他也跟以前一样性情温润,言语温和,可他面对她时,话似乎变少了。有时看着他像是有话要对她说,可他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但若说他变得疏离了冷漠了,却也并非如此。
寒冬的夜又冷又长,有一回她后半夜冻得缩了缩身子,曹靖醒了,一言不发地将她搂入了怀里,一直抱着她没有松手,第二日他的胳膊和腿都睡得麻了。
后来,他几乎每晚都会抱她一会,以致于这日,不小心染上了风寒。
孟楠思坐在床前端着温热的汤药,轻轻吹了吹。
曹靖此刻十分畏冷,浑身乏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懒懒地坐起身来,伸手去接药碗。
“我来。”孟楠思舀出一勺,小心地送到他唇边。
曹靖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会,抿了一小口,顿觉满嘴苦涩,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玉蕊见状,赶忙递上一小碟蜜渍杏干:“公子,快吃点蜜煎。”
“不可,”孟楠思制止道,“不能吃蜜煎。”
“可是大娘子,三公子他从小最怕喝这些苦药了。”玉蕊道,“他很少得病,没怎么吃过药,可每次吃药都是这样就着蜜煎吃的。”
孟楠思惊讶地望向曹靖,曹靖有些难为情地偏开了目光。
孟楠思道:“这个药不能和蜜煎同吃,不然药效便会减弱。这药是很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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