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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翎好奇道:“小婵,你是何时认识杜公子的?好像从没听你提过他。”

喻婵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烦恼:“上个月我去东市逛街偶然遇到他了。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就见过一两回面,便没同你说了。”

伏翎歪着头瞧着她双眸,轻轻一笑:“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人家都上门去提亲了呢!”

“快别提了!都是他害的!”喻婵眼里的愁闷愈加浓了几分,“不是他让人来提亲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

伏翎看出她不是因害羞才如此,便收起了打趣的心思:“你真没想过要嫁去杜家?”

“没想过。”

“若没有韦梦珠这回事呢?”

“那也不嫁。”喻婵说得斩钉截铁,双眼望向客房窗户外,眸中除去愁绪还多了几许幽愤,“自从我娘含恨离世后,我便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嫁给那些所谓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凭他是什么王侯将相,家世多么好,都与我无关。

“我宁愿嫁一个无权无势的粗汉,只要肯一心对我好,比什么都强。”

伏翎默然点头。

喻父喻母当年之事她也有所耳闻。

喻母娘家远在梅郡,与洛京相隔有近千里之遥。当年能认识喻父,是因喻父跟随喻婵祖父一同去梅郡赴任,任所正好与喻婵外祖家比邻。

喻父生得风流倜傥,喻母亦是美貌可人,两人都善于文墨,便如诸多才子佳人一般彼此情愫暗生,不久便红笺传情,私定了终生。

喻母立誓非喻父不嫁,宁愿众叛亲离也毅然跟着喻父私奔到了洛京喻家。

喻父确也如当初所承诺的迎娶了喻母过门,但成婚不到半年,他便开始与旧时那帮纨绔子弟流连烟花酒色,终日难见人影。

往后,渐渐越来越冷落喻母。

喻母想尽办法也没能拴得住他,最后唯有寂寞空闺,独自垂泪。

最终在喻婵八岁时郁郁离世。

然而,喻父却并无半点悔意,并未因此变得顾家,甚至连年幼的女儿也不怎么挂在心上,仍旧在外风流快活。

不久又续娶了鲍氏,对于鲍氏如何苛待自己女儿,他也从来不闻不问。

如此数年,不知在外留下了多少风流债,但不知为何,却再没有人为他生过一儿半女。

大约是身子淘得虚了,突然病来如山倒,一年前卧床不起,殁了。

喻婵在他灵前烧纸,流了许多泪。泪水冰凉,心里却不曾觉得悲痛,只觉得悲凉甚至麻木。

而她由此也对那些个风流多情的贵公子无比地憎恶、唾弃。

伏翎不想看着喻婵陷入不愉快的回忆中去,岔开话题聊了几句别的,便起身道:“好了,不多聊了,你一会儿喝了药早点休息。”

“嗯。”喻婵点了点头,敛起了思绪。

伏翎出了客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亲事。

但也只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而已,并未深想,随后便转去了饭厅用晚膳。

孰料,次日上午,她正在庭院里悠闲的坐着沐浴明媚春光时,一桩婚事却找上了门。

“你说谁来提亲了?”伏翎惊讶地望着一路小跑过来禀报的沁竹。

“城北光禄大夫家。”沁竹摸了摸胸口把气喘匀了,道,“家主和夫人都说了姑娘你已经定过亲了,可那媒婆说麓国公府已经把亲事退了,满京城的媒婆几乎都知道了,这才应了光禄大夫家的话,前来议亲。

“家主和夫人脸色可难看了,奴在门外瞧见了,就偷偷过来报知姑娘一声。”

伏翎听罢,一团怒意直窜上心头,倏地站起身便往正堂跑去。

不一刻,到了正堂门外,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真不是老身信口胡说的,不信您二位尽管找人去外面打听。

“确确实实是麓国公亲口说贵府千金品行有亏,不是良配,不足以做麓国公府的夫人。

“当然,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不知道,但如今廖家不管别人如何说,就是相中了令千金的人。

“二位也不必介怀了。廖家虽与国公府没法比,但和贵府也是门当户对的,这头亲事可算是命里注定,天作之合了。”

随之是一阵客套的笑声。

“那些话当真是麓国公亲口说的?”伏翎大步迈入门槛,清冷的眸子直直望着媒婆的双眼。

“翎儿,你怎么来了?”崔夫人忙起身走到伏翎身旁,“你回房去,这里正商议你的亲事呢。”

伏翎没答应,只定定地看着媒婆。

那媒婆早已探听过伏翎的为人,知道搪塞不过,讪讪笑道:“绝对是真的,麓国公府里的人传出来的还能有假?”

伏翎抿了抿樱唇,淡淡道:“今日的亲事怕是谈不成了,麓国公的庚帖现下还在我家,等我家先把退亲的事处理清楚了,再议吧。

“沁竹,送客。”

“是。”沁竹应声上来请媒婆离开。

媒婆茫然地往伏邈和崔夫人望去。

伏邈正气恼着,也无心再谈:“烦请回去转告廖大夫,容后再议吧。”

媒婆只得悻悻然离开。

“娘,言轲的庚帖在哪儿?”伏翎面无表情地问道。

崔夫人与伏邈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你要庚帖做什么?”

“退婚。”

伏翎让云彤去找来言轲的庚帖,揣在衣内,腾身飞起,倏忽一下似一道烈风刮向了言府。

她也不走正门,径直飞至内院落下,见有侍女行来,闪身近前点了侍女穴道,令其动弹不得呼叫不出:“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侍女被吓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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