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楠思留心记着。
曹靖徐徐往下说着,约莫说了两刻钟,听见孟楠思回应的声音渐渐轻了,不由侧过头去看她。
借着床头红烛朦胧的光亮,他看清了她白润的脸颊和那双泛着困意的眼眸。
他想,自己大约是酒意上头,醉了,不然为何自己的身子忍不住想靠近她?
没作多想,曹靖翻了个身,整个人覆在了孟楠思柔软的娇躯之上。
孟楠思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曹靖缓缓低下头,微凉的唇就要贴上她粉润的唇瓣。
刹那间,他清晰地感受到她浑身一僵,似乎全身心都在抗拒他的亲近。
他微微一顿,没有吻下去,撑起身子,准备退开。
孟楠思也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蓦地抬起双手抓住了他的中衣,让他贴近自己。
曹靖岂会不懂她的意思?
心头一股热意涌来,他俯身啜住了她的唇,闭上眼,在她遍体香泽之中尽情流连。
翌日清晨,孟楠思因惦记着要给长辈敬茶,早早便起了床。
与温婆婆一同陪嫁来的侍女丹颜以及叶夫人派来的侍女玉蕊二人进来伺候梳洗。
丹颜为孟楠思梳好妆,打开妆台的抽屉,正欲将未用的发饰盒放入抽屉中,一低眸看见了抽屉里一幅用素绫装裱的画像:“这是姑爷的画像吗?画得真好!”
孟楠思顺势看去,见果是曹靖的画像,眉梢眼角的神态都画得栩栩如生。
玉蕊见了,低叫了一声:“哎,那画你可千万别乱动!
“那是麓国公夫人以前送给三公子的,三公子可爱惜了!
“平日里他时不时便会拿出来看。落了灰也是他自己擦,不让我们动手,怕我们弄脏弄坏了。”
原来是伏翎给他画的,难怪。孟楠思默默想道。
“你们两个先出去。”曹靖不知何时从里间出来站在了她们三人身后,看着丹颜和玉蕊淡淡地吩咐道。
两人应声退下。
曹靖从抽屉中拿出画像放在孟楠思面前,看着她的双眸,道:“这画是我以前在府衙刑房供职时,有一回言夫人帮我们几个人每人都画了一张像。
“我回来找人裱了起来,就一直放在卧房里了。
“我也不知放在哪里合适,不如你帮我收起来吧?”
孟楠思迎着他的眸光,微微浅笑了一下:“你喜欢便放这里吧,不必收起来。”
“你别误会,这不是言夫人单独送给我的,当时她给别的人都画了,自然不好漏了我。”
孟楠思默了一瞬,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心怡言夫人。”
曹靖听罢,神色一怔。
“就是去年言夫人因为抓采花大盗受了伤在我家治伤那次。那次你问我她的伤势如何,我便看出你对她有意,那时候她还没嫁入言家。”孟楠思说罢,立起身来,面色平淡如常,“我该去给爹娘敬茶了。”
曹靖看不出她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心里一急,冲着她的背影道:“我在尽力放下她。”
孟楠思没有回头,淡然问道:“能放得下吗?”
曹靖张了张嘴,无言以答。
他不知自己能否放下,何时能放下。
但是,他想放下。
“不要勉强。我先去外面等你。”孟楠思向房门外走去。
曹靖听她这口吻,显然是丝毫不在意他,也不在意他心里有谁。
他莫名有点不痛快:是了,她心里不是也有别人吗?
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又怎会在意自己呢?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将画像放回抽屉,迈步出了房间。
三日后,曹靖陪孟楠思回门。
孟世成一早便吩咐后厨备办丰盛的回门宴,还邀请了左近的亲朋好友前来赴宴,连二女儿孟芳凝同二女婿丰珪也回来了。
午宴后,宾客陆续散去,曹靖陪孟世成在正厅叙话。
孟楠思便想趁此时去自己的闺房把之前留下的几样物件收拾好一并带回夫家。
走过一道廊庑,路过穿堂时,忽听见有人唤她:“楠思,楠思,等等。”
孟楠思回头一看,是丰珪。
丰珪疾步走至孟楠思跟前,笑道:“楠思……”
孟楠思面容清冷地道了声:“妹夫。”
丰珪一听这个称呼,脸上的笑意一滞,眼里腾地冒出一股愠火:“楠思,我被他们骗了!我不知道我爹娘几时突然改换了庚帖,还把新娘子换了人。
“她身量和你一般样,盖着红盖头,我以为娶的是你,直到送入洞房才知道娶错了人!
“楠思,你别恼我,我这两个月从没碰过她,也没和她睡过一张床,我……”
“妹夫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孟楠思冷淡地打断,“你和她怎样与我无关,你就算碰了她也是应该的,你们是夫妻。”
“你明知道我一心想娶的人是你!”丰珪压着嗓子急道,“成亲那日,你不知道我一开始有多欢喜,后来发现娶回去的不是你,我有多痛苦多难受!
“我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想休了她,甚至还想上官府去告他们骗婚。
“可我一想到把你家告上官府也会连累你,便只好忍了。”
孟楠思不想听下去,转身便走。
丰珪紧步上前挡住她,双手按住她的肩:“楠思你听我说……”
“放手!”孟楠思用力去推他,奈何他手劲太大,推不开。
“你听我说完,我便放手。”
孟楠思怕有人路过撞见了,自己有口难辩,只好偏开头,忍耐着听他往下说。
丰珪松了手,又道:“我那时本想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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