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守易跪行两步到卫梓欣脚前,面现愧疚之色的望着母亲。
他自觉做错了事无可申辩,眼里的祈求之色不言而喻。
“起来!堂堂的小公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现在可活的好好的!”卫梓欣见卫守易不起,于是命令两个仆从道,“把小公爷架出去!“
待卫守易离去,卫梓欣回首告辞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来此多有打扰,告辞!”
她的目光随后落到秦君皓身上:“大外甥,你腿脚不便,就不必跟着了!
我已跟侯山长商量过,这书院清净最适合养病。
待伤养好后,大外甥可随时来府上找卫姨。
卫姨见你伶俐,寻摸着要给你寻个好差事。
稍后我让绿萼那丫头来跟着你,有事你大可差遣她。”
侯凉德没想到卫梓欣能这么坑他,他们之前哪里有商量这事?
啧啧,妥妥的甩包袱给他呢?看来这丫头气还不小,对他成见挺大啊!
哈哈哈,不过,就这奇装异服的小公子,浑身确实透着几分古怪,留下来观察几日也好。
说不定还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侯凉德抚着长胡子默许了卫梓欣的信口开河。
秦君皓则是对卫梓欣颇依依不舍。
他咯噔着脚蹦了两步一个仆从赶紧扶着秦君皓让他撑着站好。
“天这么晚了,路上黑灯瞎火的不安,要不卫姨待天亮再走可好?”
秦君皓挽留的十分明显,卫梓欣颇感诧异。
“你若害怕,我让这俩仆从都留下照顾你,这样总安心了吧?
大外甥长的这么好,卫姨可舍不得放你走!让你留下来,自有卫姨的一番考量。
诺,就这侯老头儿,你有何不懂,大可找他消遣。
他对你兴趣也蛮大的!好了好了,卫姨这就走了,你在这儿好好养病。
那兔崽子还欠收拾呢?整个一不省心的混账玩意儿!
走了!”
卫梓欣说罢,利落的挥挥衣袖就走了。
她走的极快,想来是怕她的易儿再闹出个什么事吧?
秦君皓目送他们远走,看着周围一圈儿的幽暗景物,怅然若失。
侯凉德拍拍秦君皓的后背,似是在查探他身子骨。
但秦君皓不知道,他只觉得背后被拍的地方不是太舒服。
“挺结实一小伙儿,哈哈哈,小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呀?”
秦君皓挠挠头,笑道:“秦君皓,家里距这儿挺远的,估计侯山长没听说过。”
“嘿!大言不惭,什么地方是老夫不知道的?走走走,老夫非要寻出个道道儿来!”
别看侯凉德一把年纪弱不禁风的,实则那就是个脱衣有肉的。
这一点儿,他家夫人最是清楚不过。
“老爷,你这么拉着秦公子,他腿脚可承受不来,别欺负小孩子!”
侯凉德哈哈笑着松开揽着秦君皓后背的手,对着自家夫人赔笑道:“夫人教训的事,老爷我知错了。”
在一般的小事上,侯凉德对自家夫人极是马首是瞻。
秦君皓在很老的长辈面前,他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相应的,话也少了许多。
正堂左边儿的房间是空着的,侯夫人手脚利落的亲自铺了床褥道:“秦公子安心住下,若是有什么不便,大可说出来,这院儿里就我们老两口住着,没有其他人,有哪里不不知道,你就来问我,呵呵呵,若是不好意思,问我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行。”
秦君皓礼貌的道了谢,然后没说别的闲话,就问了一下厕所的位置以到哪里吃饭。
“秦公子说的是茅厕吧?就在这房子后头不远,秦公子若是起夜,可得点个烛火。
至于食堂,我会让小丫头来领着秦公子去。
你呀,在这里别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前边儿都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学生,不愁无聊的。
放心啊放心。”侯夫人说的话,都是些家常话,透着亲切。
秦君皓默默的点了点头。
待送侯夫人出去,秦君皓才松了口气的关了房门。
艾草的清香萦绕在房间里,蚊虫极少。
秦君皓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夜里最是让人多愁善感。
前途渺茫,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本以为卫国公府会是他的第一站落脚地,他都准备长期住下的。
可世事难料,他被抛弃了。
嗯,应该是被抛弃了吧?
突然间,他开始恼恨自己的腿脚不便。
想快些好起来。
这样,也许就不会成为谁的累赘了吧?
梆梆梆,梆梆梆。
“请进。”秦君皓闻听房门敲响,迅速起身做好。
吱——
进来的人是侯凉德。
“侯山长?”
“哈哈哈,秦小公子不必拘束,老夫这里有酒,要不要喝两杯?”侯凉德偷偷摸摸的从怀里取出一小坛酒,得意道。
书院禁酒,他这个做山长的可不得偷偷摸摸吗?
再加上夫人管的严,这酒来的可是更加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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