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莹伸手把奶娘丁氏拉到榻上坐着,从头上取下个掐丝银簪子带到丁氏头上道:“是也不是,像是个还俗的和尚,穿的衣裳我是没见过,看着跟胡人一样。”
丁氏笑着拔下簪子怪嗔道:“大小姐又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我现在家里啥也不缺,大小姐还是留着给那些小辈们做个赏吧。”
“呵呵呵,我哪里是接济您呀,我是在跟您撒娇呢,看到您就跟看到了我母亲一般的,奶娘收着吧,您也不容易,家里还有那一大家子人支棱着呢。”
卫婉莹再次把簪子插到丁氏的头上道:“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式样好看了些,也素净,我这才带着的。”
“那,哈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丁氏笑纳后,眼睛瞟了一眼门外,觉得大小姐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万一真个是大小姐的人拿的,这说出去可不丢人,“不过大小姐,您?不出去看看?那些丫头毕竟是您一直带着的。”
这本来就在国公府立身艰难的,要是再闹出一出闲话来,大小姐可怎么办啊!
“唉呀,我也想看出去呀,可奶娘不知道,您没来前我丢大人了!现在想想脸都臊得慌。”
“怎么说?”
“晕了!众目睽睽下被弟媳给吓晕了,您说说这,我哪里还有脸哇!可丢死人了!”卫婉莹老脸一红,要是有个地缝,她都能钻进去!
“哈哈,大小姐呀,这有什么,您好赖是个主子,就算被国公夫人给吓晕了,那也不是您想的嘛!这国公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给您几分薄面恭恭敬敬的?!”丁氏不知道缘由,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卫婉莹叹息一声:“问题是,这不光府里的大大小小看着,就连那有头有脸的各个世家豪门还有那些新进的清贵都看着呢!整个脸都丢到应天府外了!反正我是没脸见人了,就准备在屋里安安心心的等风声过了再出去!”
“那行,那我就陪着您!”
“您可得来陪着我,还得多陪几天我才肯放您走!”卫婉莹把身体一歪,就歪到了丁氏的怀里。
她们这边儿叙着家常,间或笑声妍妍。
昙香院里,则是气氛紧张,没一个敢说话。
卫梓欣此时就坐在鸡翅木做成的五扇围屏太师椅上,不怒自威。
这太师椅,她们妇人家一般是不坐的,可卫梓欣不是一般人。
卫国公早逝,她孤儿寡母的降服这一帮子家人实在艰难。
所以,只要国公府里有大事发生,卫梓欣总会让人把太师椅搬出来,用国公爷来压他们一压。
各房的姨娘小姐,公子仆从丫头们听说老夫人丢了东西,哪个敢有怠慢,带着随身常常走动的几个随侍奴婢就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待人都到齐了,那大丫头紫藤手里的鞭子刷刷的在地上甩了三下。
然后就对着院子中间的空地处排排队站着的男男女女仆从奴婢们喊道:“今个儿!紫藤代老夫人对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说个事儿,是什么事儿!你们大概也听说了,闲话我也不多说,是谁拿了东西就赶紧承认的交出来!半刻钟后,若是没人应承,那就别怪姐妹不讲情面挨屋搜了!到时候搜到,那人就别想好过!国公府里的规矩,你们大概都知道!开始!”
紫藤话落,丁香就点起专门计时用的静心百刻香。
时辰即到,无人应承。
卫梓欣深吸一口气,被白芍扶着站起身道:“搜!”
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带着一般的打杂小丫头出了昙香院搜屋去了。
至于男丁,则是由田伯领着人搜。
这时候的昙香院,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有那么几分慌乱之色。
卫心瑜的丫头杏花就在那慌乱之列。
她在给卫心瑜递眼色,卫心瑜收到后,脸上顿时惊慌失措。
卫梓欣把阶梯地下的一溜人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她不动声色的等着。
“母亲,心瑜突然想起一事,可否先行告退?”
卫心瑜这么一起头,卫婉莹的儿子邢明辉也慌忙道:“舅母,我也突然想起一事,我也先回了。”
“姑母,我……”
“哈——都要告退!?哼哼,谁都不准走!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国公府里都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还有一些投奔而来的远房小姐公子,叔伯嫂子们倒是安稳许多。
这让卫梓欣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亲的都有猫腻儿,不是太亲的反而规规矩矩有礼知数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紫藤,你在这儿守着,等都回来了进来禀我!”
“是,老夫人。”紫藤是卫梓欣几个大丫头中长得最飒爽的一个,做事也明快,她办事,卫梓欣还是很放心的。
白芍扶着卫梓欣回到屋里,她轻声的询问道:“老夫人,这赏赐还赏吗?”
“小丫头,一码归一码,该赏就赏该罚就罚。不管今天有没有捉贼拿脏逮到那偷匣子的,今天都得把规矩再立立。”卫梓欣的语气漂浮,心很累,走起路来,身体都是飘的。
她自家儿子的一摊子事还没整明白呢,她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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