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友年见叶欣颜端来了饺子,连忙从炕上下来,“你家婆婆真是客气,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还送什么饺子。”
嘴上这么说,手上也不推辞,接过饺子倒在自家盘子里,却并不把空碗还给叶欣颜,把刚端上桌的红烧肉,拨了一半,“这是过年,总是要做些吃食应应景,大家一起吃,都能吃个香甜。你和你婆婆也尝尝老伯做饭的手艺。”
叶欣颜不好意思的接过碗,“您看,本来想着我们这些日子总麻烦您,做了点可口的吃食让您尝尝,却换来您一大碗红烧肉。我们净是在您这里沾光了,倒是一点亏也不吃。”
齐友年呵呵笑着说:“都是街坊,哪里能算的那么清楚?我这几个月的衣服都是你家帮着洗涮缝补,要是真的细算,更是算不过来。快回去吃饭吧,你婆婆一定等着呢。”
齐友年把叶欣颜送出门,才返回来。看着盘子里热腾腾的饺子,想着叶家婆媳也算是知道人情冷暖,这样就好办,能商量事情。回原籍的事情,等大年闲下来可以和叶子细说。
叶家婆媳和齐友年一样,在米宜县没有亲戚可以走动。齐友年就算有几个一起做事、相互熟识的工友,但在齐友年刻意疏远之下,也没有很深的交情,自然不会在过年时上门打扰人家。
过年这样举家团聚的节日,两家、三个人就闲下来了。
叶欣颜还在为她们往后的去向发愁,齐友年就找她说话了。
这时正是大年初二的早上,院子里两户年轻夫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另外有一个老住户,家里两个出嫁的女儿回来,都在屋子里热闹闲话。
院子里只有两个穿戴厚实的孩子在玩耍,倒比往常还清静些。
叶欣颜见齐友年虽然神情温和,看起来却是有正经事要说,忙走过去问道:“老伯您找我?”
齐友年点点头,“我有事情和你们商量。”他斟酌了一下出口的话语,“我看你家是你主事,先同你说一说。你若是觉得行,再回去和你婆婆说,若你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你也不用同你婆婆讲了。”
“那好,就在您屋里说好了。”叶欣颜疑惑的点点头。
齐老伯算是能让人信任的人,叶欣颜奇怪,老伯有什么事情,会和她们这一对孤儿寡母商议。还不避嫌的说,她家是她主事。
古代的男女大防,大多是要求大宅子的。穷人聚居之地,一家人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有闲情逸致讲究那么多?
齐友年直接把叶欣颜让到房里。虽说穷人没那么多讲究,但是,他还是在大冬天,半敞着门说话。
齐友年的住处只有一间,和叶欣颜租来的房子一样,一进门,部家当就都看在眼里。房间靠里是一盘小炕,炕上有一个简陋的炕桌,炕的一边是能烧炕、做饭的灶台。其余零零总总的家具事物靠墙放置。
叶欣颜没在炕沿上就坐,只搬了凳子,坐在凳子上。
齐友年给她倒了茶,放在她手边。
等齐友年在炕上坐下,叶欣颜才开口问道:“老伯要说什么,看着很郑重的样子,是要紧事吗?”
齐老伯沉闷的点点头,很有些难以启齿,“唉,说起来我老头子这是有求于你们,说的严重点,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了。”
叶欣颜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老伯说的哪里话,您刚才也说了,只是和我说一说,行不行的还能再商量。您有事尽管说,若是我们能帮忙,一定不会推脱。若是做不到,我们就是再有心,只怕也没那个能力。”
看起来老爷子是真有事,可人家在院子里就说了,只和她说说,若是她觉得不妥,甚至连金嬷嬷都不用告知,就当没这回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伯还这么为难,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先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齐友年为了让叶欣颜安心,先把自己的过往交代清楚。
叶欣颜越听越觉得齐老伯的经历堪比大戏,真的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伯,年轻时竟然做过一个行业的霸主,还在战场上拼杀过。
要不要这么厉害啊,叶欣颜暗暗咋舌。
齐友年看着叶欣颜的吃惊表情,试探问道:“我是吃过牢饭的,你若是觉得不安心,就再回去好好想想。我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
叶欣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吃牢饭也得看因为什么。何况,就算真的犯了王法,也得看人家是不是诚心改过不是。您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
按照齐老伯说的,他已经把当年的事情看开了,既然看开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呢?更何况,齐老伯说的事情挺大,她两个孤弱女子就是相帮也帮不了啊。
照着这几个月的接触,老人家是个豁达的人。他是这个院子的老住户了,听邻里街坊们说,虽然老伯和邻里们没有过深的交往,但也一直本分做事。所以叶欣颜对齐友年吃过牢饭这件事,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
齐友年见叶欣颜的神情不似作伪,接着说道:“我问句逾越的话,你和你婆婆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叶欣颜面色僵了一下,既没认同,也没反驳,只淡淡的笑看着齐老伯,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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