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被两侧密密麻麻高大植株所挤压的小径,弥诗又重新站在了这个大棚中心不足两平方米的机械平台上。
这时,许可白蹲下身,用手叩击了两下这个金属平台,平台骤然出现了一道S型纹路将其分成了两块。接着这条纹路两边的蠕虫金属便由这条S缓缓分开,露出了下面手电筒横截面似的玩意,只是他们踩着的这个手电筒还没通电。
“滋滋滋......”
随着一阵电流声,这电通了,一道米黄色的光柱自脚下冲天而起,将他们笼罩在了其中。顷刻后,光柱开始淡去,而里面的人影也不知所踪,待到光柱淡化为无,这块大手电筒也不通电了。
砰的一声,手电筒横截面边边的蠕动金属又开始往中间蔓延,将其渐渐封闭......
......
睁眼,眸中倒映的画面还是那个中心摆着改装台的屋子,弥诗向左侧看去,他们走时大开着可以眺望花海的墙不知何时合上了。
屋顶的灯光也很微弱也只开了一个菱形,另一半是关上的,导致她现在不用设备难以看清许可白的脸。
“小白。”
“关机,我背你去一个地方。”
“哦。”
......
耳畔超高分贝的喧嚣远超设置的阈值。
弥诗开机。
她正被许可白背在背上。
还未等聚焦,眼前的一幕便让她怔住了,放眼望去尽是迷离的辉煌灯火。宽阔的街道,高耸的楼,还有潮涌一般的车流。
这一切就仿佛她在千年前与许可白穿越时,落定的那个黑夜下的城市。那也是这般繁华,也是如此喧嚣,只不过那时下着雪,而如今比那回更为斑斓花哨。
反应过来的弥诗没让许可白将自己放下,而是带着不该属于她的莫名活力,笑着道:
“小白...”
“怎么了?”
“千年了,人类还是在坐汽车。”
“那个是轮子,这个是浮起来的。”
“人类走路的时候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他们就不能认认真真的走路吗。”
“估计是脑子里植入了什么自娱自乐的东西吧。”
“人类还是长这样。”
“毕竟是能让环境适应自身的物种。”
“人类...”
弥诗用她那寡淡的调子兴致勃勃的问着,许可白不厌其烦的答着。
他肩负着弥诗一步一步的前行,无关车如流水马如龙,无关来来往往,人潮汹涌,却只是各自沉浸于自己世界的东西南北风。
走了不知多久,弥诗眼中的璀璨逐渐化为阑珊。
原来不管什么时代,一个城市都还是能分出明暗,分一处火树银花明明晃晃,分一处凄惨苦楚灯影阑珊。
他背着她走进一伸手不见五指,抬首不见皓月的小巷,踩着不知道什么松松垮垮,质感不一的垃圾走到了巷子深处。
许可白这才将弥诗放下,手试探着在小巷千疮百孔的墙壁上摸索着。
很快就摸到了,许可白那修长而有力的食指像按门铃一样按了下去。
黑暗中,小巷的一大块墙壁缓缓降下,打开了大概一个身位、两米高的密道。密道没走两步就到头了。
许可白率先走入,还没等他转身对着弥诗作出什么示意,弥诗就很自觉的跟了进去,这时许可白倏然一个转身,两人鼻尖碰了一下鼻尖。
气氛有些尴尬,但两人都感受不到尴尬,所以氛围并不尴尬,
接着,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将她的脚后跟往上顶,弥诗赶紧挪开,整个人又往许可白的怀中凑了凑。
两人默默无言的相视着。
待到那令人沉醉的深邃眼眸中、被皓白月色点缀的星辰因身后上升墙板对光线的阻挡而失去了神采时,弥诗的夜视功能不知为何失去作用,同时脚下踩着的地板开始下降了。
就像坐电梯一样,可反应给弥诗主脑的却不是上升感,而是很清晰的,告诉她自身在下沉。
又是熟悉的黑暗、可不同的是,黑暗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就身边。
不知多久,一阵像是气阀喷气声骤然响起,身后的门打开了。
似乎是一间屋子,灯火黯淡。具体她看不到,许可白那于她来说高大的身体遮挡住了她的绝大部分视野。而许可白。
他背对着灯辉,看不清脸。
紧接着,弥诗的感应器配合主脑识别出了一些东西,空气中飘着的浓郁的烟味。然后便听到一句浑哑的女嗓:“你又来了~”
许可白转身面对起了那个人,他微微颔首:“麻烦您了。”
弥诗扶着许可白的腰微微探出头,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这间屋子的景象。
整间屋子像个一个破败的废弃仓库,入眼的墙壁漆已脱落。墙面黑块居多,残存着的白漆斑驳。地面用的居然是黑水泥,角落那些不太走动的地方满是灰尘。
这间屋子很像她关机时待得那间,没什么陈设,唯独中心有个改装台。不同的是改装台旁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培养皿,瓶瓶罐罐,还有器具。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有着一头流苏般靓丽的金色长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副精致的熟女面容,鼻梁很是高挺,神情却带着消极。身着白大褂,翘着那结实的大腿,正抽着寂寞的烟,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
“就是这个小姑娘是吧,恩~我看看,就修一下头顶上的那个弹孔是吗?”
许可白看了眼弥诗,他不知道弥诗的损伤情况是怎么样的,没有说话。
弥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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