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皇宫里第二天一早,许济提着的那口气终究还是没能松下去,且隐还有涌上来的趋势。
这边许济才醒,就看到一个小内侍说宫正司的邱海来了,许济看着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的内侍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定然是出了事,邱海想让人把消息送来,但是小内侍不敢说埃
“把他叫进来来吧”
许济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气,心想自己也四十岁的人了,这身体到底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邱海走进来就跪下道
“许大人,昨晚安王喝多了留宿宫中,半夜里一个宫女跑进去,然后……然后……安王幸了。”邱海一闭眼睛说道,他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啊,这简直,简直……
许济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端稳,脸色黑的难看
“去查,那个宫女哪来的,怎么进去的。安王昨天进宫后做了什么都给我查清楚。多派人去崔婕妤和杨美人那里走一走。”
这会可不是前朝,本朝几十年来就没听说过有王爷会在宫里幸宫女的,着往大了说就是蔑视皇威,往小了说……这事怎么小的了。
勤政殿内,皇帝没想到自己这两天能收到这么多惊喜,昨天知道相州民怨,今天竟然一大早就出了这种事,皇帝拿着手中的折子问
“查到是哪的人了吗”
许济低着头道:“那宫女是先帝七年采买进宫的,他们家有个出嫁的姑奶奶是杨家一个小庄子管事的小妾。”又顿了顿后道:“不过这个宫女有个二叔家的表兄弟,现在在给崔氏的一个庄子送菜,听说……前不久在京郊买了几亩地。”
说完许济就屏住呼吸,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来,他都有些想绝望的摇一摇安王,您的封地上什么美人没有,值得您在宫里看上一个宫女。又想起了崔婕妤,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您都入宫了还想着世家占上风。
赵承明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说崔家处心积虑的找一个和杨家有千丝万缕的人又送到安王身边去,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的氛围隐隐都凝滞起来,许济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连忙屏住自己的呼吸,殿内顿时只有旁边计时的水滴低落的声音,一声一声好像滴落在许济心里。
赵承明看着折子上弹劾安王骄奢淫逸,在封地私自修高城楼的消息,一脸暗沉的坐在椅子上,问
“陆瑾出发了吗。”
“昨日申时从南城门出发的,想必现在已到陕州,再有一天左右,应该就能到相州了。”
赵承明点头道
“让他去了之后尽快,这一定是个契机。另外让谢徽之也加快,秋收时节颗粒无收,朕的百姓还等着活命呢。”
许济应诺。
赵承明心里是知道这个安王叔,先帝爷争位之时不算光彩,当年也是被两个兄弟逼到绝路,走无可走之际才杀了两个兄弟迫着太祖爷把位子传给自己的,彼时他已经十四岁,也是上战场打过前锋的,先帝爷只留下了这一个弟弟,就是因为这个弟弟胸无大志,好色奢靡,但篡位的这个本事他还真没有。
更何况,当今也是从小跟着先帝上过战场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有野心的,安王显然不再其内。
但赵承明看了看手中的折子,显然有人想让他此时分神去照看安王,又是夜宿宫女,又是修建高墙,哼,这些人到是一环扣一环,好算计埃
赵承明心中过完这件事才有心情来看看后宫,一看就更生气了,一个宫女在门口有内侍把守的情况下,竟然还让人进去了,现下这件事还传的众人皆知,于是皇帝一抬手将奏折仍在许济面前道
“朕的后宫是筛子吗?”
许济连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全是奴才的疏忽,请陛下降罪。”
皇帝当然知道不能全怪许济,但是许济作为内侍总管也难逃其罪,他这老身板也经不起几下板子,便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罚俸半年,底下的事给我查清了。”
许济先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把皮绷紧了,这御前的情谊可向来经不起耗埃
皇帝想到最近后宫发生的事,又问
“六司还没立起来吗?”
许济一听又连忙跪下“奴才办事不利。”
皇帝知道这个事还真不能怪他,六司虽在前朝有说法,但是前朝本身也后宫混乱,并不能一味的依制而行,皇后故去,宫正司司正也无人可当。没有人带着,始终是缺一些的。
皇帝就在心中想,自己是不是该立个皇后了,后宫总是出事也让人很心烦,总要有人打理,现在后宫中的众人赵承明都知道,又聪明又果决又能做国母的还真没有。别的不多说,世家女和亲厚世家的国母肯定不行。
皇帝先按下心内的想法,不着急慢慢来,当太子这些年每天最重要的就是磨脾气,因此先帝还找了方正严肃的孔衡来当太傅,当然这笔文化遗产现在也在给小太子赵景行当太傅。
皇帝想过之后抬头看见许济还跪着,就道
“行了,出去吧。”
许济忙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躬身退了出去,心里想着这几年皇帝看着威势越发严重,也更深不可测不像当年那个和父亲顶撞的少年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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