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宣州那边情景到底如何,宫里这边却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自中秋节第二天起,宫里的氛围就有些怪怪的,好像一下安静了下来,往日那些偶尔会做的小动作一下子好像就全都消失了。
中秋节第二天,内侍总管许济就带着司律司的人把两个个宫正司的内侍和宫女,三个司礼司的宫女和一个司膳司的宫女活活杖毙了。
按理说这件事与司膳司无关,但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当日的宫女声称是司膳司的宫女去送醒酒汤才顺利进去的。
司膳司现在人人自危,夏青每次送完饭之后也不敢停留,立刻就回来了,实在是这种氛围太吓人了,就像你的脑袋上垂着一把刀,夏青不害怕它掉下来,但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结果的日子把夏青逼得有些烦躁,但是又不能声张,看着没有以前那么沉稳。
还是刘三碰到了一次,这次确实在是在宫里偶遇到的,她去送膳,正好遇上刘三也去送东西。
刘三只看她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几乎已经刻进骨子里了,他只看着夏青低着头往前走的身影就察觉出有问题。
他快步走上去低声道
“下个到路口左转。”
说着往前走去,然后左转进了那个路口,夏青本来听到有人说话已经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些压不住心态,但顾忌着身份和地点,还是压住了。
抬头看到是刘三后,才感觉最后那点郁气慢慢散去。
夏青转过路口后,发现这边很少有人走动,刘三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夏青,然后叹了一口气道
“是不是吓坏了。”
夏青看着眼前的人,鼻子不知怎么有点酸,眼底有点发热,但还是道
“太烦了。”
刘三看着夏青,有点心疼,还是个小姑娘呢。
“你要是嫌烦,就每日背你的食谱,你不是说你们中秋过后就要背食谱了吗。正好,你也可以分心做点别的。宫里是世间最容易丢命的地方,却也很容易活,只要你不生病受伤,没有人会在意咱们这些小人物的。”
夏青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慢慢吐出来,然后认真的对刘三道
“我不是害怕这些,我可能还是不太适应。周围的人好像都绷紧了弦一样,看着马上就要断掉。”
刘三想了想司膳司被杖毙的那个宫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劝她。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她,夏青在这样的目光中却不自觉的偏了偏脸,目光不太好意思对上,耳朵尖有一点绯红。
他们俩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刘三还是道
“若是觉得不舒服就把头低下叭,没有人会在意的。”
“也别太莽撞,小心着些,稀罕稀罕自己的小命,不要总是这么…好好活着不好吗。”
夏青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要走了,最近还是小心点好,我总觉得宫里现在怪怪的。”
刘三点点头看着夏青先走,刘三看着夏青的背影才缓缓松了口气。
想她一贯是聪明的,只是一贯混不在意,整天都是得过且过,刘三有时候都觉得,她还没他珍惜她的命,但不论是谁碰上活活打死这样的事多少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刘三只是提了一提,夏青看着就和以前一样了。
当然是一样不起眼。
司膳司气氛凝重,但是对于刘三,现在司礼司的氛围简直不要太好,许济这样一番手段下来,后宫好像都静了一下,有再多的手段把戏都不得不停下,现在司礼司众人不敢多说一句多做一点,生害怕下一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烧了这把火的许济却觉得有些疲惫,他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确实年龄大了,是该收个徒弟了,就是不为着养老,也得在御前多放个人了。
这御前的人可不能随便放,万一放下之后,自己没了去处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叫来人问
“宫里可有什么会读书写字的小内侍,我这边也需要一个人帮衬着。”
那奴才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位大人怕是想找个徒弟,这种事情在宫里太常见了。
尤其是他们这个岁数的,还有没有亲人都不知道,就算有亲人,人家愿不愿意养你也不一定,还不如收个徒弟,带在身边教几年,存着几分香火情,也不求将来真能帮着自己,留一二分情面就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在脑海里想了想,蓦然想起那个八卦来,他们这群人就是许济手底下专门探查六宫消息的,自然知道
“前几天倒是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事,说司礼司一个小内侍得罪了回司监,整个司礼司连带着都不太喜欢他,听说这个人他爹还是教书先生呢,不过被仇家寻仇了,闲杂倒是一个亲人也不在世了,瞧着可怜的很。”
许济却眯了眯眼睛道
“这流言怎么传出来的?”
虽说讲的是司礼司欺负人的事,但里面透露的消息可是正正好的合心意,许济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但他也不觉得这是有谁再算计他,因为他想收徒弟的这个想法是才有的。
那个奴才道
“司膳司一个小宫女传出来的。”
许济却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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