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大亮,城门上喊杀声此起彼伏,兵士们已经抢占了各处要害关卡,建康城满目疮痍,正承载着此刻的历史悲伤。wWw.
褚裒一手持着长剑,一手提着儿子,护着妻女,正急匆匆的往门外去。门口停了两匹早已准备好的黑马。
四下里望了望,发现还没有人打到这里,褚裒赶紧将妻女扶上马,自己带着儿子则翻身上了旁边一匹马上。
“夫君,我们能逃的出去吗?”谢真石怀中抱着不到五岁的褚蒜子,面含焦虑,朝一旁的丈夫问道。
“不知道,试一试吧。我先护着你们走,如果逃出去了,你们就去老家等我。”褚裒没有看妻子,上马之后看着前方,道。
“不,我们不能分开。”谢真石紧紧抱着一脸慌张的女儿,朝身边的丈夫道。
“嗯,走。”褚裒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脸色凝重地望了望前方,他不知道他们能否逃离这场叛乱。
正要纵马离开之际,忽然前方一条火影朝这边袭来,那火影下方是数百个手持长矛,身着铠甲的步兵。此刻,他们正在一位将领的带领下朝褚府方向赶来。
“不好,往后走。”褚裒暗叫一声,调转马头。谢真石早已看到前面不远处即将面临的威胁,跟着丈夫的步伐急忙调转马头。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许多,还没等褚家的马开跑,褚府周围就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马,前前后后,比过年的集市还热闹。
汉式建筑的褚府门口火光照亮天际,两边火龙聚集,中间紧紧间隔了四个人的距离。.
“褚裒,留下项上人头,或许本将还可以放你妻女一马。”那为首的一位青年将军朝褚裒大声喊道。
“哈哈哈,无耻反贼,看剑。”褚裒刚刚转身的一刻便已经发觉有人朝这边快步奔来,虽说心中略有恐惧,但脸上依旧神态若定,他知道他必须快速撕开一个口子,非如此谢真石不可能带着儿女离开。
褚裒出剑,寒光扫过,剑势凌厉,那为首的将领似乎没有料到褚裒出剑会犹如闪电一样迅捷,没来得及躲避。
“呲”一抹鲜血射出,那将领方才觉得疼痛,快速翻身,躲过褚裒一剑。好在那一剑只是刺伤了左臂并未刺中要害。
那将领吐了口气,心神微定,抽出腰中长剑,剑光印着火光闪烁,直直刺向一旁的褚裒。身边的士兵们见打了起来纷纷手持长矛朝褚裒攻了过来。
谢真石当然也没被放过,眼见着丈夫离开战马被一众人围攻,谢真石镇定的猛拍一下黑马,马上坐着的是他们的儿子――褚歆。
“歆儿,逃出去找你舅舅。”褚歆小小年纪,煞白的小脸,一脸的魂不守舍,早已被吓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黑马载着褚歆急速向外冲去,几十士兵准备拦截,均一一被褚裒挡了开去,褚裒用他最大的力量努力为妻儿杀出一条血路来。
褚蒜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躲在母亲怀里,吓的哇哇大哭起来。谢真石坐在马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想要去帮助丈夫,然而身边早已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只长矛刺来,谢真石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正面迎了过来,将那长矛抓在手心,左脚使劲将那手持长矛之人踢飞。
长矛刺过,褚蒜子被谢真石搂着紧闭双眼,利器划过谢真石手掌心,鲜血一滴滴落下来,滴在褚蒜子头上、脸上。
褚裒转身看到妻子被困,利剑翻身试图脱离困境来到妻子身边,却无奈,敌人众多,早已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啊....”扬天长啸,褚裒一剑玄天,手中舞着剑花,像突然袭来的一股龙卷风似的,将周边众人扫出外围。寻出一个间隙,褚裒足尖点地,蜻蜓点水般踏着一众人的头颅来到妻子面前。
“夫人,赶紧带着歆儿和秀秀走。”褚裒大声喊道。利剑旋转将谢真石身边士兵一一刺伤。
“不,夫君,我们不能离开你。”谢真石一手护着孩子,一手拿着长矛跟脚底下人缠斗着。
褚歆十来岁会骑马还可以一个人骑马离开,而怀里的褚蒜子才不过五岁,连坐都坐不住,谢真石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深怕有什么闪失。
“糊涂,两个孩子还需要你照顾,我断后,你们赶紧走,不能让褚家绝后啊。”褚裒一声怒吼,长剑划过马屁股,谢真石坐下马儿受了大惊,一声长鸣朝西面直冲而去。
见马儿受惊,谢真石害怕孩子出事不敢懈怠,一手紧紧攥着缰绳,一手握着长矛,苍茫出逃之际不忘回头看看自己的丈夫。
丈夫早已被人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鲜血飞洒,谢真石真切的看到丈夫身中一剑。但她心里清楚,她必须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受惊的马跑起来不止快,而且毫无阻挡,面前的士兵见马儿朝这边冲过来,深怕受伤,均一一躲开,即便没能躲开的也都一一被谢真石手中长矛划伤。
谢真石知道她没有退路,她必须先把孩子送出去,找到褚歆找到弟弟谢尚,把孩子交给弟弟谢尚,那样她便能心意回来救自己的丈夫了,哪怕救不了,哪怕陪着他一起死,那又如何呢?
但此刻她不能停下来,此刻她不能死,因为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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