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吸入鼻腔的都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动了一下,结果左肋一阵钻心般撕裂的疼痛,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伸右手去摸,才知道那里缠着绷带。
“四哥醒了,四哥醒了!”我听见菜包子的叫声,我四下望了望,看见菜包子坐在我的床头,屋里一边的沙发上三哥和老五正在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老四,别动,你昨晚刚做完手术。”三哥说。
“妈的,段奎这小子下脚太狠,你肋骨折了三根,把脾给刺破了,大夫说晚来一会儿命都难保了!”老五说。这时老三开始给大哥打电话告诉大哥我醒了,大哥要和我说话,老三就把电话递给我。
“老四,醒了,醒了就好,昨晚你干的不错,哈哈,我们借机一下子就灭掉了大林子一伙,你先好好养着吧,我忙完手头的事儿就过去。”
“啊,大哥,你忙吧,我没事儿了,对了,盖子怎么说?”
“我这不是在刑警队呢吗,等我把屁股先擦干净,没你什么事儿,你就安心养伤,有盖子去问你,你就咬死了是他们动的手,你就是去玩的,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不?”
“明白,大哥,好,你忙吧。”我挂了电话,大哥就是厉害,出了这么大事他还敢往刑警队跑,仗着支队长董刚是他同学,两家又是世交,据说大哥的爸爸还救过董刚爸爸的命。董刚是个好色之徒,尤其喜好处女,大哥就让老五安排了,只要有洗头妹是处女的,就想方设法送给董刚享用,所以,表面上看不出董刚对我们有什么特殊的照顾,上次还帮着吴爷收编我们,但是暗地里,我知道,他跟大哥是穿一条裤子的。
挂了电话,我就问了问昨晚我昏过去以后的情况。老五说:“我们先把你送走了,接着又把大林子的手下归拢归拢(就是打一顿的意思),归拢老实了,就让他们把大林子、二林子、段奎他们一共七个中枪的也送医院去了,我刚才去看了看,大林子和二林子重伤,大哥是往死里打的,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们哥俩的造化了,段奎没事,后背那一枪打偏了,也许是大哥不想废了他,大夫说做两次手术,把铅粒子摘干净就没事了,就是可能要住一段时间医院了。其他几个手下的弟兄是开枪的时候站的太近,铅粒子蹦的。”
这种五连发的猎枪子弹分独头和散弹两种,我们一般平时打架用的都是散弹,因为散弹就是用铅粒子或者沙粒子做的弹头,每个弹头里用蜡封了几百颗细小的颗粒,一旦发射,就呈扇状喷发,杀伤面积很大,所以有时警方也用这种猎枪当做防暴枪使用。在我们林海这种枪很多,因为从前这里是林区,那时候打猎还是没有禁止的,一般的猎户买了猎枪只要在公安局登了记就可以使用了,后来慢慢的不行了,多次出现猎枪伤人事件,加上国家开始加大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力度,公安局就开始收缴猎枪,要求主动上交,登了记的肯定要交,可是还有少部分是没有登记的,就暗地里流传了下来,几乎都在大大小小的团伙帮派手里,成了抢地盘和仇杀火拼的重要武器。我们黑龙帮一个有九把这样的猎枪,分别放在各个场子里,有事的时候听大哥的调配,昨晚,就亮出了三把枪,才灭掉的大林子一伙。
我又问老五:“二哥干吗去了?”哥五个里面,我和二哥走的最近,几乎每次有大的行动,都是我们哥俩冲在最前面,相互过命的交情。
“二哥就地接管了大林子的旺旺百家乐,昨晚乱了,大林子几个管事儿的被打倒的被倒了,没被打到的都他妈跑了,旺旺没人管了,大哥就让二哥带了十几个弟兄在那儿直接接管了,早上大林子老婆去闹,让二哥扇了个大嘴巴子,告诉她这电子游戏厅不是她们家的买卖,是天伦的产业,我们是天伦的工作人员,有事去天伦找吴爷闹去,结果大林子媳妇就哭哭啼啼地跑了。”老五比比划划地告诉我。
我偷偷地笑了一下,结果肋下又是一阵疼痛。二哥就是聪明啊,可不吗,都他妈的属于天伦啊。这时,我才慢慢感到了大哥的精明算盘。原来,是大哥曾经让我找机会去旺旺找茬儿,不然昨天菜包子秧子他们窜络我我才不会去玩什么电玩赌博呐。结果一切都象安排好的一样,是鬼子六挑起了事端,只是后来段奎踢了我一脚,不然一切就都太完美了。
正胡思乱想着,两个身穿警服的盖子进来了。
“你就是华露雨吗?”(我的真名叫华露雨)一个年轻的警察问我,另一个拿出了一个纸板,开始记录。
“啊,我是华露雨。”
“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现在对你进行询问。昨天晚上你去了旺旺电子游戏厅吗?”
“去了。”我如实回答。
“去干什么?”警察问。
“玩儿呗,还能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这些盖子每次都是拐弯抹角,直接问打架不就完了吗?罗嗦!
“后来出什么事了?”终于问到正题了。
“本来玩的好好的,后来就来了一伙人,把我揍了一顿,一个家伙就把我给踢医院来了。”我开始胡说八道。
“打你的人你认识不认识?”警察问。
“不认识,你们快去把他们抓起来,给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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