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府嫡女宋湘的生辰宴。
从前三日开始,全府下上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一大早,就有家仆开了柴房的门。
若元带着素素回到雅云楼后,听玉楚的话,换了一身极其素朴的衣裳,还嘱咐素素好好休息,别跟她去。
此时的前堂已经来了不少的宾客。
若元先是来到内堂。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帘子里面传来诸葛柔的声音:“今天已经给五丫头解禁了,关了些日子,想必她也知道错。”
“娘善良大气,梦兰死了,您也可以不在意,可是我的小娘却硬生生的被她割下了一只耳朵!”
“那你想如何?”
“我只是一个公平公正,五妹妹如此伤我小娘,我只求她能像我小娘那样,割下一只耳朵便罢。”
帘子之外,若元微微垂下眼眸。
停留片刻,才拉开了帘子走进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浅墨色的衣裳,徐徐而来,发髻上插着一只和田玉制成的簪子,略显质朴,但胜在模样清丽,巴掌大的小脸,犹如院中扶桑,寒雪带苞,晶润曼妙。
移步到中间,才缓缓开口:“女儿来迟,还望爹爹跟大娘恕罪。”
堂内,一片静寂。
须臾,宋云呈才开口:“歆儿,今日是你大姐的生辰宴,等生辰宴结束,你便自行去领罚,仗责五十,或是你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来做赔偿,这事就结束,否则,爹也保不住你。”
宋云呈的声音,冰冷如霜。
“有些事,是躲不过的,梦兰的死,柳姨娘的伤,这些事,终究是要向你讨回来的。”玉楚的话,萦绕在她的耳畔。
昨日寒风瑟瑟,阁楼之上,少年倾囊相授,将这府内的人情是非,宅内争斗,一一告知于她。
末了,还说一句:‘要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博人同情,眼泪最为重要,若你真哭不出来,便这药服下,我渡内力给你,到时你催动内力,便会哭出来。’
想到这,她轻轻催动内力,眼眶便染上一层薄雾,孱弱的哭诉道:“爹爹,歆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责罚我。”
她的哭,仿的有七成像宋歆,软弱不堪的模样,更是学到了精髓。
众人纷纷诧异,嘲讽声四起:“哟,五丫头前几日不还嚣张得很吗?今日怎么了?”
若元假意惶恐又无助:“爹爹,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女儿自从掉入池水后,就一直昏迷啊,只是做了几个怪梦……梦到那池水里有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她说要借我的身体报仇,那红衣女子还说呢,等她报完仇,会报答我的,说她在大娘的院子里埋了一支珠钗,价值连城,叫我去取,我……我……便一直在昏睡。”
谁知道,原本还嘲笑、讥讽的内堂,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若元。
尤其是诸葛柔和宋云呈。
红衣女子……
诸葛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紧紧抓着衣袖,冷冷的看着若元:“你还梦到什么了?”
“梦到那红衣女子借我身体杀人,还杀了梦兰,太可怕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还杀了好多人,连柳姨娘的耳朵都给削了一个下来,她说柳姨娘有害过她,所以她一定要报仇。”
若元将玉楚教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你当真是被邪魔附体了?”宋云呈狐疑的看着她。
“女儿不知。”她垂眸:“女儿只是做了好几场的梦,实在不知这做梦也有罪。”
所有人都盯着若元,揣测她话里的真实性。
宋云呈一双眼眸更是深沉无比,想到前几日宋歆性子变得嚣张狠厉,杀人毫不眨眼,与之前的宋歆性子大相径庭,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邪魔不成?
可如果没有,又如何解释宋歆会变成这般模样?提刀杀人,毫不手软。
他微微拧眉:“罢了罢了,你前几日的行为举止,确实与你这软弱的性子不同,想来是那些道士起到作用了,才将你身上的邪魔给驱走。”
诸葛柔用帕子压了压唇,神色略显慌张,附和道:“老爷说的是,今天是湘儿的生辰宴,就免去歆儿的责罚吧,一道去前堂用餐。”
“好。”
说着,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来,朝着前堂走去。
直至他们都离开后,若元才慢慢的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青丝,褪下了那眼眸中的软弱。
她理了理衣裳,转身出门。
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宋娴站在台阶不远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若元走到她跟前,微微垂眸:“二姐。”
“宋歆,你别以为说几句话就让爹爹放过你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邪魔附体,我阿娘的仇,定是要找你报!”
柳姨娘被若元削了一只耳朵,还捅了一刀,如今正躺在软榻上,根本无法下地。
此仇,她定是要报回来的!
若元道:“我也如二姐这般气愤,若下次还见到那邪魔,我定是要为二娘讨个公道的。”
宋娴听她说话是滴水不漏,想找个缘由打她也不成,气的转身离开。
若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徐徐前往大堂。
此时的大堂,已经聚集了众多宾客。
其中以玉楚和景湛最为尊贵。
刚坐下来,宋娴突然喊道:“话说回来,五妹妹还没送大姐礼物呢,今年不如就献舞一曲,当做礼物相赠,如何?”
宋娴这声音,彻响了整个大堂。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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