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走了。
“骐姐儿,你别去辽东好不好?”丫头们一走,方志远这些日子一直搁在心里的话立马冲口而出。何骐脸色不动,淡淡地道:“方志远,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我,我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被何骐乌黑的眼眸盯着,方志远一阵心慌,最后终于豁出去了,大胆地道:“我不想隔你太远,我想请人去你家提亲,我想娶你做我的娘子!”
虽然猜到方志远会跟自己说这事,但没想到这厮会说得这般直白大胆,何骐先是吓住了,跟着才觉得害羞,低头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真不害臊!”
以方志远对何骐的了解,从她的语气里一下就感受到了她并没有生气,当下心头大安,腆着脸道:“眼看着媳妇都要跑了,爷哪里还顾得上害臊!”
“你,你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媳妇媳妇地,”这人越说越过分,叫人听到可了不得了,何骐急得耳朵根都红了。
羞臊之余,她想到眼前这家伙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冷淡,又心头有气,愤然道:“这时候知道说这些浑话了,早先在书信里提都不提一下人家。过年的时候人人都有东西,就我没有!”
见何骐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方志远愧疚得不得了,忙道:“我,我那时候不是以为你喜欢许猛,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加上你娘又说了那样的话,我就逼着自己忘记你。其实哪里忘得掉,你不知道我在白云书院,几乎没一日不想你。”
“我喜欢许家表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何骐惊诧莫名。待听方志远说明缘由,气得跳了起来,顿脚道:“你个傻子,亏得你还自诩聪明。他们分明是做套诱你上当!人家胡说八道你就信了,也不想想我怎么会给他荷包。从小到大,除了父兄,我就只给你送过荷包香囊!”
方志远懊恼极了,都怪自己一时不察着了人家的道,害得两个人白白受了这一年多的苦。见何骐气得直喘粗气,方志远忙道:“好了,都是我蠢,你别生气了,快坐下烤火!”
“虽然许猛一直待我不错,可我莫名地就是不喜欢他。看来我的感觉很准,这人果然不是好东西,这么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真可恨!回头我一定要告诉爹爹,让爹爹好生教训他一番!”即便方志远百般劝慰,何骐犹自忿然。
方志远忙道:“不要,他可是你嫡亲的表哥,闹翻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横竖咱们已然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往后离他远着些就是了。”
何骐嘟着嘴:“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方志远掏出一样东西,笑道:“别气了,给你样东西。白云书院所在的州不是盛产鸡血石吗?我去年过年前找人买到了一块好的,请工匠雕了两方印章,一方给我自己,一方给你。本打算等你嫁给许猛的时候送给你做贺礼,如今嘛,嘿嘿……”
何骐欣喜地接过那印章,仔细翻看着。方志远柔声道:“喜欢吗?你看,材质和我这个一模一样。”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既然都认定我要嫁许猛了,还送我和你一对的印章做什么!”何骐佯怒,啐了一口过来。
方志远笑:“没法子,从小到大习惯了,但凡有好东西就会想着给你留一份!”
何骐直直看着方志远,再次红了眼圈。心道这世上除了家里人,这人是待自己最好的,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不枉自己为他奋力抗婚,不惜和母亲闹翻。
两个人表明了心迹,方志远当晚就向父母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何骐是长公主的外孙女,又是保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从出身地位来说,乃是范氏心目中最理想的孙媳妇。所以胡氏说自己不愿和姜妍那种人做亲家的时候,范氏立马大声呵斥。
这门亲事赞同的人太多,先是方修文倒戈,然后陆仪于氏莫澍锦绣郡主也拍手说好。胡氏一个人孤掌难鸣,很快就被方采蘩方采菱以及于氏联合说服。
虽说于氏对何家有恩,她上门替方志远提亲最好,但毕竟何骐是她的养女,哪有自己给自己闺女做媒的。最终方家请的媒人是锦绣郡主。她是宗室,论辈分姜妍得叫她姨妈,姜妍不好轻易下她的面子。何家那边有何守善一锤定音,双方很快就定了亲。
不过何骐还是跟着自家老子去了辽东,因为何守善觉得,闺女这几年呆在府里,难免要面对许家姑妈以及许猛,若是长住陆家,姜妍心里又不好受。索性去辽东避一避,也好让方志远安心求学,早日金榜题名。
大概是爱情的动力,方志远次年秋闱就过了,第三年春闱又中了进士,排在二甲第二名。胡氏念叨说儿子就不该这么早去参加春闱,若是等三年,一甲妥妥地。
已然是户部尚书的方修文却看得开,说你看看朝中历代做宰相和六部尚书的,状元榜眼探花这些一甲的有几个,还不都是普通进士,尤其是从地方上熬上来的。
方志远婚后听从了老子的安排,没有留在翰林院,而是去了下面的小县城任知县,打算慢慢往上爬。何骐跟着丈夫去任上,姜妍眼泪汪汪地说闺女是去受苦,送行的时候一车接一车的东西不断往船上装。
何骐忍无可忍,没好气地道:“当初咱们在和锦,一家子就靠着打铁都活过来了。如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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