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氏欣慰地笑:“好,不说,娘相信咱们一家子齐心协力,一定能将日子过好,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对面那一家子给比下去。”胡氏一边说一边鄙夷地看着对岸于寡妇家的房子。
老娘,咱们能不能别随时随地都针对对面人家好不,方采蘩腹诽着,随手在菜地扯了两根肥大的莴笋。临走时她又掏出一副自制的手套对胡氏道:“娘又忘记把这个戴上了,幸好我随时带着。别忘了你那手可是要刺绣的,粗糙了容易剐蹭布匹上的丝,顾客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知道了,小管家婆。”胡氏嗔怪着接过手套戴上,催促道,“行了,赶紧去溪里将菜洗了。菱姐儿那边饭应该快要开了,记得留碗米汤给我喝。”
方采蘩提着莴笋走到溪边开始洗菜,她抬头看着岸上菜地胡氏的弯腰劳作的身影,想着此前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人,心里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老娘这事。
当初老娘就是躲着老爹的纠缠才躲到和锦来的,如今娘儿几个生活平安稳定,老娘肯定越加不想和方家再有瓜葛了,跟她说这事只能让她徒增烦恼。
可是当初和离的时候,老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方家也不知道,那人既然找到了这儿,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远哥儿的存在,更要命的是远哥儿的五官完随了老爹。老爹一旦知道了这孩子的存在,肯定越加不愿放手了。
这一世的爹娘和离的时候,方采蘩虽然拥有成年人的灵魂,可前世一场作古正经地恋爱都没谈过,对夫妻相处之道自然是一窍不通。当时老娘因为祖母的嫌弃威逼,丈夫背叛的沉重一击,完失去了理智,执意和离,根本听不进丈夫的任何解释。
而方采蘩自己受前世思想的影响,对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极端反感,所以虽然当时顶着六岁孩童的身子,心里却对老娘带着自己和妹子离开方家是坚决支持的。
如今小弟都六岁了,没想到老爹还不死心,而且竟然叫老牛头寻到了这里来,可见老爹真的是对老娘放不下,倒也难为了他。只是老娘伤透了心,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再回方家了。
只是老牛头寻到了这里,这也就意味着老爹会知道自己娘几个在和锦县,意味着往后老爹会纠缠不休。老娘给惹烦了,会不会又搬走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再折腾还真是伤不起了。方采蘩心烦意乱,纠结不已,手里的莴笋叶子差点没给她搓烂。
对岸“咚咚”两声,将陷入沉思中的方采蘩吓了一跳,她微带恼怒地望过去,却见陆骥提了一篮子菜站在对岸大石上。不知道是谁将那供人洗菜的大石上堆了好些石块,陆骥正一脚一块地将石块踢向溪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方采蘩望过去的时候,正巧陆骥也朝这边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随即又分开。然后方采蘩起身回家,陆骥蹲下身子洗菜,两个人都一副视对方为无物的架势。
胡氏带着两个女儿住到青竹溪边这房子的时候,对面陆家还没搬来,他们家搬来的时候方志远已经三岁了。起初那一年,两家正常交往互帮互助,方采蘩和陆骥也曾经在一起说笑过,可自从两年前两家交恶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方采蘩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方采菱准备榨去饭中的米汤。方采蘩忙取了个大碗放在灶上,喊方采菱留米汤,自己准备烧腊肉的时候才发现妹子已经烧好了。
“菱姐儿越来越能干了哈。”方采蘩忍不住赞扬。方志远不服气地道:“明明是我烧的,大姐怎么赞扬二姐。”方采菱刮了刮脸皮:“嘁,不过夹了几颗火炭放在肉皮上,就算是你烧的了?”方志远气道:“怎么不是……”
见这两个家伙又要掐起来,方采蘩忙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合力烧的啊,不错不错,我们家远哥儿知道在二姐的教导下帮忙干活,娘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果然,被自家大姐这么一表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