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菜都被取走了,苏清欢也轻快了不少,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到了院子里。
装了一大盆水,晒着大太阳,和苏清晗刷了起来。
上一世做民宿留下的后遗症,家里的用具一定要擦的干干净净才舒服。
这要是因为卫生问题被客人给个差评,网站那边排名指定得掉。
俩姐妹一人一个小板凳,头对头,擦的不亦乐乎。
安静的日子总会被人打扰。
“咚咚咚!”
“开门啊!有活人吗?开门!”
一道听起来很年幼的男童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苏家本来就很破旧的门,被敲的叮咣响,门嘎吱嘎吱的像下一秒就要倒地了。
可能是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有人回应,外面的人懊恼的狠狠踹了门一脚,“砰!”,地上掀起来一波尘土。
“我的乖孙哎!你的脚不疼吗?等会,肯定有人在家!”另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嚷嚷着。
苏清欢和苏清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流露出来的不知情。
“姐,怎么办?”苏清晗不知所措的瞅着大姐。
“没事,你去叫爹出来,我去开门。”
她倒要看看谁这么没有礼数,在别人家门口大呼小叫!
门才开一道缝,一只脚就挤了进来,接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子从苏清欢旁边闪过,等她反应过来,俩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妇人年纪和马氏相仿,穿一身蓝底青花衣裤,瘦小干瘪的身体撑不起衣服,两条裤腿空荡荡的晃着。
膝盖和下襟处都打着补丁,脑后的鬓用同色头巾包着,耳朵上还戴了一对梅花的银耳环。
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瘦的皮包骨,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儿,正看着苏清欢。
旁边的胖小子也就六七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让人做呕,衣领处油污太厚已经磨出包浆。
黑乎乎的脸,胖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头发油腻腻的贴在额头,手里还抓着个啃一半的鸡腿,指甲缝里藏满了泥垢。
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苏清欢,好像在生气刚才没有及时给他开门。
苏清欢心里直犯恶心,早上吃的包子都要吐出来了!
哪来的两个脏鬼?难不成是来打秋风的?可这家徒四壁的,有什么好拿的!
“娘,你怎么来了?”苏昱文的声音惊愕了苏清欢和苏清晗两人。
“娘?爹的娘是奶奶啊?”苏清晗悄悄地绕到苏清欢身边问道。
苏清欢也是冷静了一会,才捋明白关系,这应该是孙氏的娘。
“咱们的姥姥。”
听到大姐这么说,苏清晗又是一头雾水,没有听说娘提过姥姥啊?
老太婆恶毒的斜了苏昱文一眼,双手掐腰,朝地上呸了一口。
怒骂道:“我怎么不能来了?春芳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一次也没回去看过我,你们老苏家都是黑心肠的人!”
春芳就是孙氏的闺名。
一番话骂得苏昱文哑口无言,他一个读书人,让他和泼妇对骂,比登天还难。
苏昱文气的脸色苍白,十几年没见还是这么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看到老爹被骂,苏清欢上前拽着苏昱文的胳膊就往屋里走,苏清晗紧跟在后,并在大姐的眼神暗示下把屋门关上。
老太婆显然没想到苏清欢能这么做,一时愣住,和孙子在院子里干瞪眼。
苏昱文气乎乎的找板凳坐下,朝两个闺女道:“这丁氏这些年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奇葩!”
亏他还叫了一声娘,丁氏配吗?
苏清欢姐妹俩垫着脚悄悄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瞅。
院里,反应过来的丁氏嗷的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把头发扯的乱七八糟,双脚在地上乱扑腾。
嘴里拖着长腔哭诉着:“没良心啊!凤凰村的老少爷们来看看老苏家没良心啊!我来看我闺女要打死我啊……”
苏清欢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啥时候见过这等场面,好家伙,那嗓子里就像安了大喇叭,刺耳的声音能传出好几里地!
本来大门就没关,这么大的动静,吸引出不少人聚集过来,男人都下地了,大部分都是妇人和孩童。
一看人多了,丁氏更卖力了,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咒骂着:“我闺女可怜啊,嫁过来十几年没回过娘家啊!娘来看看闺女都不让进门啊!”
丁氏哭诉的是伤心断肠,成功塑造了凄苦母亲为闺女受辱的形象。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的躁动起来,七嘴八舌的妇人们猜测着。
和苏家有过节的永胜媳妇儿小刘氏更是按捺不住,幸灾乐祸的讥讽着:“我就说从没见过孙氏回过娘家呢!原来是夫家家规严厉不让回啊!”
看她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苏清欢厌恶的皱了皱眉,臭婆娘一看就是更年期到了,讨人厌!
有人帮忙说话,丁氏底气更足,像找到知音一般,拉着小刘氏的手不放。
嘴里还念叨着:“他婶儿,我闺女嫁到苏家十几年,一分钱没给过我,一颗糖也没给我买过啊!”
小刘氏拍打着丁氏的手背说:“大娘,当闺女的不回去,让你走来看她,真苦了你了!”
又捏了个胖小子的脸,用做作的声音道:“可怜的人儿,都瘦成这样了……”
“我孙儿跟着我家,没享一天福啊!天天念叨着想姑姑!”
两人一应一和,场面变得十分热闹,也有聪明人能听出点问题,你闺女没回过娘家,侄子怎么还能想姑姑?
只不过别人家的事儿,自己也不好插嘴,就安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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