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侯张国纪觉得刘永锡说得有道理:“小诚意伯说得很好,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防啊,如果遇到土寇凭岸突袭,人马都在船上到时恐怕就只能被动挨打,水陆并进就完不一样了!而且小诚意伯的马队还可以随时退到船上!”
张皇后觉得刘永锡说得滴水不漏,毕竟诚意伯府已经四度提督操江,大明朝根本找不出能在这方面胜过诚意伯府的军功世家。
既然刘永锡说水陆并进是最佳方案,那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因此她随手就放下了车帘:“那就按小诚意伯的意思来吧,还是那句话,这次南渡途中一切杀伐用兵事宜都交由小诚意伯便宜处置!”
刘永锡小心翼翼戴好了红缨盔后开始调转马头,临走时还跟车里的张嫣张皇后大声承诺:“请娘娘请放心,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证娘娘万无一失毫发无损!”
车帘又被掀开了一条缝,张皇后对于这位应袭诚意伯的表现非常满意,她对着自己身边的俏丽小宫女说道:“小伯爷果然是将门虎子,这身本领应当是得到了操江诚意伯刘伯昭的真传!”
小宫女一直在凝视刘永锡英姿勃发的背影,心底还在回想着刘永锡的杀伐决断,等刘永锡走远了才说道:“这或许是文成公在梦中传授给小诚意伯的本领,只是对于这等人物上决不可三心二意,杀伐用兵之事要吗请娘娘以德服人圣裁独断,要吗就是登坛拜将以国士相待!”
从京城到通州足足有几十里路,这本来是京畿之地,平时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大通河上更是有直抵朝阳门的粮船,但这一路上除了正在逃难的流民之外就只剩下一家家大门紧闭的客栈、货栈、骡马店与南货行,繁华程度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不过一路走来还是撞到了好几股逃军,虽然没有上演正地就法的大戏,但不管是刘府的奴婢家丁还是赵志杰的京营官兵,或者是辽东来的亡命之徒都见识到刘永锡的真正凌厉之处,也让大家知道小伯爷既可以杀人也可以活人,反正大家的小命都捏在小伯爷的手上。
刘永锡也从这些逃军刘永锡也获得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情报,那就是李自成的数十万流贼确实已经近在咫尺,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抵达京师,但是据这些逃军提供的信息,李自成派出的斥侯轻骑可能已经直抵京师百里之内。
如果再拖上一两天,恐怕是神仙都没办法,还好现在正是南逃的最佳时机,如果再早上三五天,刘永锡这支人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挡下来,绝不可能象现在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如果迟上两三天说不定一出城就要正面撞上李自成的百万流贼。
而走在最前面的富定也传来了好消息:“小伯爷!通州马上就要到了!”
通州城是一座大城,这里可以说是京城的命脉所系,每年从南方运来的漕粮与金花银都会经过这里并储存在通州附近的十几座大型仓库,鼎盛的进修光是这十几座大仓库里的存粮足足有四五百万石。
因此朝廷在这里专门设置了仓场总督和几十个大小衙门,只是最近这座城市已经变得阴云密布。
至于原因自然是通州城现在跟南方已经断绝了绝大部分联络,不管是漕运还是塘报都已经无法维持正常运作,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京与淮安的北上漕船抵达这里的六座码头,甚至不知道运河上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零零星星的过时塘报送来。
位于南北直隶之间的山东土寇四起,虽然实力最强的梁山水贼李青山部已经于崇祯十五年招安就抚并被第一时间送至京城处死,却仍然有很多成股成群的土寇出没于运河两岸,有些甚至公然打出了闯王李自成的旗号,但是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居民、缙绅与一些官员对于朝廷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从万历四十六、七年那场死者数百万的大旱开始,山东已经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空前浩劫,而朝廷除了加饷一年比一年狠之外没有多少作为,所以在这个关键节点朝廷才会对山东失去了控制,原来川流不息的漕船、塘报只是偶尔才会抵达通州码头。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对于普通的升斗小民有着惊人的吸引力,不管是山东、北直隶甚至京城的许多平民们都渴望着闯王大军的出现。
通州城虽然有仓场总督和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衙门与不计其数的老爷,但是鼎盛时期的两万五千大军已经完是图存名义,虽然名册上还有两万人,但是现在却是连两千战兵都找不出来,所以镇守在这里的总督、员外郎、主事们那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诸位老爷临时拼凑了两千民壮准备随时登城助战,但是这两千民壮同样只存在于名册上,各级主官廉洁奉公不拿一文钱,所以真正可用的民壮至少有五百人,对此心知肚明的诸位老爷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而大道上一支突如其来的队伍直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虽然刘永锡这支人马总共才两百多人,但是城里的老爷们早已经是惊惶不定,加上刘永锡手下还有一支小小的马队,很快传成了“流贼前锋近千人”、“流贼大军上千人”。
一时间通州城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粥,有人主张出城决战争取死个痛快,有人建议先让城远走诱敌深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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