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大地灵梵流涌,因而蕴生出众多凶暴非常的荒怪族群。城邦住民依靠高耸城墙守护安,而把城墙以外的地域称为“外域”。外域是城邦住民谈之变色的魔境,哪怕最老练的驮手,都不敢在缺乏护卫的情况下贸然踏足。
能自由来往外域的,只有以灵药蕴器来武装的拓荒者。事实上就连拓荒者也都时常倒在不为人知的荒野中,因而更加深了民众对外域的恐惧印象。
相比起来,“坊师”是支撑乘黄诸国民生社稷的栋梁,其身手根本无法和拓荒者相比,而、其性命却有着远超拓荒者的价值。因而哪怕开玩笑,类似“坊师到外域踏荒”这样的荒唐可能也没有丁点儿值得讨论的价值。虽然坊造司无权限制坊师行动,但当这样的荒唐戏码真的上演时,坊造司也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为谷辰办理登录注册的人是邬真,依坊造司惯例,女司书自然被划定为谷辰的专属顾问。因坊师大半皆是难以用常识规范的人物,顾问时常需要帮坊师处理诸般麻烦,因而实际职务和监护人无异。倘若谷辰真的因踏足外域而遭遇不测,那邬真势必陷入将被朝廷问责的境地。革职查办算是轻的,搞不好在牢中度过后半生都有可能。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倘若真的因女司书疏忽监督、令谷辰轻率踏足外域而遭遇不测的话。那在朝廷问责以前,邬真绝对先会内疚一辈子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样严重!”
在商馆客厅,谷辰朝女司书深深低头致歉着。
虽然邬真并未实际喝斥他,其言辞从头到尾都格外庄重,但谷辰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庄重言辞的堆叠也能产生如此骇人的杀伤力。
“该说抱歉的是我。明明知晓公子来自异邦,对乘黄常识缺乏理解,却还是疏忽对您的提醒,身为司书实在是失职。”女司书的语气虽然庄重,却透露出坚决不肯原谅的信息。“明天我就禀告坊司长,请他调派更有责任心的司书来担任公子顾问,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呃呃……”谷辰格外苦恼地搔着头。
虽然和白明华风格不同,但女司书在交涉上搞不好也是意外厉害的人物,谷辰完不认为自己能辩赢女司书。然而邬真恼怒是因担忧他轻赴险境而起,对认真挂念自己的人,想要取得原谅也只有真诚道歉一途。
谷辰双手合什举过头顶,再次朝邬真致上歉意。
“抱歉!是我错了,真的错了!”
“公子有着坊师罕有的谦逊美德,倒是我才疏学浅,不足匹配。”
“唔哇!”谷辰终于忍不住发出哀嚎。“邬司书!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啊?”
有好一段时间,女司书只是沉默地看着谷辰。后来,她的脸颊禁不住微微抽动,最后这位端庄的女司书终于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司书展露的如花笑颜让谷辰不禁看得呆掉,悄然松了口气,随即却又禁不住纳闷起来。回想起来,在地球时谷辰别说惹妹子生气了,就连日常交谈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总觉得到穿越乘黄过后,除了麻烦不断以外,连带着身边的女性关系也一口气活跃起来了似的?
“以后,公子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吧?”
邬真压抑着涌上喉间的笑着,朝某人确认着。
“不会,绝对不会。”
谷辰把头摇得跟泼浪鼓一般。今次只带飞燕贸然前往外域确实是相当冒险的行径,下次再去的话一定要先召齐护卫。谷辰在心中默默许下能让女司书昏厥的誓言。
“既然如此,那就原谅你吧。”对此不知情的邬真总算松口。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邬司书,今后还麻烦您继续指教。”谷辰呼出口气。为避免再度触雷,谷辰试着抛出新话题。“话说邬司书,您今天特意过来应该有什么事情吧?”不只是为喝斥我去外域冒险吧?
“名义上,我是过来确认公子建立坊组的。本来的话,坊组建立时坊师便应该到坊造司来报备登记的。”邬真冷淡地瞥了过来。“明明是责任司书,却从别人那里听说后才知晓自己坊师已建立了坊组,公子您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抱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谷辰差点想赏自己两巴掌。
不过幸好邬真并没有多纠缠的意思。只见女司书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书和便携墨盒,在客厅里摆出现场受理公务的凛凛架势。
“公子的坊组是叫‘格物坊’没错吧?名字听起来相当普遍呢,请问有什么特残的涵义吗?”抽出登记表的邬真问着。
“这个嘛,名字和我的研究课题有关,不过目前还没啥进展就是了。”谷辰搔搔脸说着。驯养物怪的事情太惊世骇俗,谷辰打算等时机成熟再说出来。
“原来如此。”邬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没细问,以端丽字迹在登记表顶端填上了“格物坊”的名字,并继续完善相应栏目。
“格物坊的坊主,当然是公子本人。那坊组的业务便是以‘灵药炼制’为主啰?有关坊组具体的经营方针,公子是如何考虑的呢?”
“抱歉,这方面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
谷辰老实回答着。毕竟坊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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