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送了福生出去,本还想劝上几句,她知道自家姑娘小时候就对苏家表少爷有些意思,可如今大了,即便是表兄妹也该是顾忌些,更何况,自家姑娘不会不知道夫人的计划,她可是要做皇家儿媳妇的啊。可是一眼对上秦云妆那开心得要滴出蜜来的眼神,又咬着舌头忍下了,再大姑娘开心的时候说晦气的话,可是大忌。
苏成海这番大散财给他博了不少赞叹,几乎就在一瞬间,整个太尉府都知道府里来了个阔气又大方,英俊又丰伟的表少爷,晚饭后,柳姨娘便做主让苏成海先留宿了下来。
入夜,鹅毛般的大雪又飘飘扬扬地下了起来。
翠轩院里,一声茶碗声落地,窦青娥涨红了脸,瞧都不想瞧柳姨娘一眼。
“哎呀,表姐,我不就是让表少爷住下了嘛。”早上窦青娥推脱不在,苏成海便只来拜见了柳氏和常氏,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柳氏张口就答应让他暂住在太尉府。
“呸,我可不敢当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窦青娥啐了一口道,“若不是看在你我两家的高祖父是表兄弟,你娘亲又在我快嫁人的时候过来求我,说你在太尉府里当丫鬟,让我好心照拂,不然,当时我就把你肚子的孽种给打掉了。”
柳姨娘一副做小伏低状,又听到窦青娥恶狠狠地来了句,“以后即便是私下,也别喊我表姐,更别让其他人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柳姨娘连忙摆手,“在玉晚和玉昭面前我都没提过。”
窦青娥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哼,就怕你这个蠢货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若不在,还真当自己是府里的半个主子了,什么事情都敢做主。”这一绕,又绕回了苏成海身上了。
“姐姐,我让他住下也是有理由的。”柳姨娘眼珠子灵活地一转,压低了声音道,“表少爷出手可阔绰了,听说光是给去迎他的丫鬟下人,一人,就赏了十两银子,你看,就连我这个姨娘,他一出手,就是老大一颗黑珍珠,还是东秦那边过来的。”
“哼,一点银子就把你收买了。”窦青娥向来不耻柳姨娘这种见钱眼开的人。
“哪里,”柳姨娘耐着性子道,“早先听说那表少爷是来京做生意的,我还想,一个学医的哪里懂什么生意经,可是如今看他出手那样阔气,只怕,是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
“笑话,难道咱们太尉府还差这点钱吗?”
不就是因为你这个宝贝女儿曾近对苏成海起过情愫,你又一门心思想要把女儿嫁给皇室贵胄,害怕坏了事呗。柳姨娘心里这样想,面上依旧讨好地笑着,“姐姐,若是这赚钱的路子,和京中的权贵有关呢?”
“你什么意思?”窦青娥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柳姨娘知道有戏,又是连忙附在窦青娥的耳边说了半晌,继而怂恿道,“这赚钱事小,若是能从生意上和那些皇室的人拉上关系,也等同于为云妆铺路不是?”
“呵,你会为云妆考虑得这么周?玉晚和玉昭不也是要嫁人的吗?”窦青娥两眼一眯,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精。
“哎呀,”柳姨娘一副心疼模样,“姐姐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心了,云妆也算是我侄女吧,玉晚和玉昭又是云妆的亲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云妆过好了,玉晚和玉昭也好借着云妆的面子嫁个好人家,姐姐,您说是不是?”
这倒是真话,窦青娥心里头有了些底气,却依旧说,“罢了,让我好好想想,这投生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老爷一直瞧不起商户人家,你也莫太张扬了。”
柳姨娘又甜滋滋地道了好几声“是。”才是扭着腰肢欢天喜地地出了院子,急着让两个女儿看看她的黑珍珠。
柳姨娘走后,窦青娥又特地喊了秦云妆身边的桂妈妈进来,特意嘱咐了让秦云妆远离苏成海的事。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窦青娥看着桂妈妈深思不定的样子有些生气,“好歹是我的陪嫁丫鬟了,如今也是太尉府的老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如今身边都没个让我舒心的。”
桂妈妈连忙一跪,将头埋得低低的,似乎做了许久的挣扎,才颤巍巍地抬起头来,道,“奴婢,奴婢有事要禀报。”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已经是积了厚厚一层,秦玉暖早早地起来了,就看到铜儿冻红着小脸在院子里扫雪。
“冷着了吧,”秦玉暖裹着件棉披风倚着门框,招呼着铜儿过来,“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不冷不冷,”铜儿直摇头,“我在老家的时候,那雪,可比这大多了,院子里的雪,都是我一个人扫的。”
铜儿比秦玉暖还小几个月,第一次见到铜儿的时候,铜儿正捧着个缺角粗瓷碗在街头讨饭,是秦玉暖的娘亲杨氏见着可怜,领了回来,父亲秦质不仅没有嫌弃,反而称赞“杨氏仁心善妙。”
可就是这样一个“仁心善妙”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个阴谋密布的大宅门里。
不知是不是表少爷来了的缘故,今日的早饭格外地丰盛,一小碟酱萝卜,一小碟青菜,两碗小米粥,再配上四个包子,喜得秦宝川直拍手。
“姐姐,你吃这个包子,还有虾仁呢。”秦宝川懂事地扒拉了半个虾仁菜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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