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敦看着一瘸一拐的踏雪,急得冷汗直流。
这踏雪陪着卢征王征战沙场多年,被卢征王当命根子似的对待,卢征王送他此马是为了以示亲厚。多年来他依靠卢征王才平步青云,每次狩猎皆是靠这踏雪才能拔得头筹,若被卢征王知道踏雪被伤了腿,只怕是会大发雷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若被王爷知道踏雪受了伤定会怪罪!”隆昌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用你多嘴?我难道不知?闭紧你的嘴!”方从敦喝到,“这些废话有什么好说的,不如想想怎样解决此事。”
急匆匆赶来的水月见到踏雪跪在地上急忙问道:“郡马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从敦自然无暇理会她,没有好气道:“回去伺候小姐!此事与你们无干。”
水月听了这话,再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她眼珠一转,忙拂了拂身子道:“奴婢告退。”接着不等方从敦吩咐就快步离开。
方从敦没有注意严水月的去处,只是对着隆昌道:“你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这伤可以慢慢治,为今之计只有称病不去狩猎场,先将踏雪送去医治。可是老爷,”隆昌压低声音道,“若是如此,婉柔表小姐就没法接回府中了。”
方从敦无奈的摇头道:“也只得如此。你派人去告知王爷我重病的事,你再亲自去驿馆同婉柔和沁儿说一声,我定会再想法将她们接回府中。”
隆昌忙答应,接着一溜烟似的离开。
方从敦查看着踏雪的伤势,又看了看割伤马腿的木刺,木刺上还有几分残留的血丝,的确是被它割伤的无疑,但方从敦却又总觉得有几分蹊跷,一时想不通。然而此刻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如何治好踏雪的伤势。
杯子“啪”的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宋婉柔不顾被溅出的茶水沾湿的袖口,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宋沁儿忙拉住宋婉柔的手臂,劝说道:“娘,您别动怒。”接着又转向前来通风报信的严水月问道:“你快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明白,别再让我娘动气。”
严水月将事情一一道来,将自己回府后的事一字不落。末了说道:“若方大人真的无法出门狩猎的话,夫人与姑娘入府的事只怕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宋沁儿不悦的问道:“那马到底什么高贵的畜生?在爹爹心里竟比我和娘还重要?”
严水月道:“踏雪是当今皇上的亲皇舅,也就是秀安郡主的父亲赠与方大人的,方大人的仕途多靠王爷提携,若被王爷知道踏雪受伤,定会不悦。所以此次狩猎定是去不成的,夫人和姑娘也得为方大人着想才是,姑娘是大人的亲生女儿,大人肯定不会忍心让你们流落在外的。”
“熬了这么多年,原以为终于等到了机会要熬出头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宋婉柔有几分气馁,“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也不知我母女俩何时才有立足之地!”
宋沁儿安慰道:“娘,此事不过是个巧合罢了,爹既已经动了将我们带进府中的念头,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嘛,现在重要的就是要牢牢抓住父亲的心。”
“沁儿这话说的不错。”宋婉柔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脸,“只是,为娘始终觉得此事不像是天意,只怕是背后有人在挡路。”
“罢了,”宋婉柔也不再深想,她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严水月的手中吩咐道,“你快回府,别被方沉裕那小蹄子发现了什么端倪。”
“是,夫人姑娘保重,万事宽心才好。”严水月接过银子反身离去。
待她走后,宋婉柔气的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骂到:“难不成真的是我们母女命数不够?天意阻止?”
宋沁儿却叹了口气道:“娘,我倒是觉得,爹似乎并非真心想让我母女进府,否则,何须等到今日?”
宋婉柔冷笑道:“他不想又如何?我偏就不信了,我宋婉柔想要的东西会得不到!”
郡主府正门。
一个小厮在茂密的花园中修剪着花枝,不时探头朝着大门处偷瞄一眼。直到有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避人进了府他才悄无声息的溜去了南院。
梓澜正站在门口,小厮对着她耳语了一番,她听罢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厮手中将他打发走后进了屋内。
“小姐猜的果然不错!水月真的如您所料,从马厩出来就出了府往北街走了,现在才回来。”梓澜说道。
方沉裕放下手中的笔点头道:“很好,她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饶是梓澜再天真,也知道了方沉裕此举之意,她问道:“小姐,要不要我命人将她扣押,审个明白?”
方沉裕示意梓澜换一张纸,用镇纸压平整后沾了血红的朱砂墨,重新在纸上勾勒了“困兽”二字,墨珠被洇在桌上,仿佛血泪一般。方沉裕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必,她既有二心,咱们不妨引蛇出洞,若贸然将她扣下只怕会打草惊蛇,揪不出她的目的。”
最后一个收笔完成后,她又道:“你近日再派两个脸生的下人偷偷跟着隆昌,看他有没有去过什么驿馆之处,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安排人的时候千万别让水月发觉。”
梓澜胸有成竹的笑道:“小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前世的梓澜跟着自己入了宫,就是从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深宫的蚕食下一点点变成了将整个凤仪殿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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