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今儿个就先离开了!”顾惜芜正往日那般,小口小口喝着锦竹端来的药,卫子意眼角含春前来告知离意。
顾惜芜手持帕子轻压嘴角,有些惊讶的看着卫子意,今日似乎同往常比起来,走的要早些。
“妹妹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如若不然,平日恨不得待上个把时辰,看着面颊泛红,看着倒像是少女怀春。
难不成,卫子意遇上顾容与了?
“无事发生,只是今日实在是乏累,才走上一会儿就觉得吃力的紧,想早些回去歇息。”卫子意随口扯了个谎,想着顾容与既要出门办事,她也得赶紧出门,就是碰上了,还可同他多说说话。
顾惜芜看着卫子意心急的样,心中更是狐疑,面上不显,浅笑嘱咐卫子意好生歇息,再让苏姑姑送她离开。
卫子意婉拒了她的好意,带着贴身丫鬟带着克制的急切,走出了院子,朝着大门口走去。
顾惜芜若有所思的看着卫子意离去的方向,手中的杯盏也放下了,“不喝了,拿下去罢。”
锦竹看着碗中几乎没减少的汤药,心中急切的很。
自她开始下药后,距离林夫人给她时间已过去大半,可小姐的脸色丝毫未变,看着还是精神的很。
“小姐,二夫人最是担忧小姐的身体,要是不按时喝药,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奴婢拿什么同二夫人交代?”锦竹劝着顾惜芜,试图让她再喝上几口。
顾惜芜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其中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立马低下了头,不让眼底的紧张泄露分毫,叫顾惜芜察觉不对。
“二夫人那儿,自有我同她说,身体好与不好,你比我还要清楚?难不成你还是大夫吗?”顾惜芜语气渐重。
“奴婢知错,还请小姐饶了奴婢这次!”锦竹眼中惊慌更甚,跪倒在地,仔细看去,就连身子都僵直着。
在锦竹以为,顾惜芜要借此处罚她时,结果却出乎意料。
“既然知错,那便退下吧!”顾惜芜收敛了气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锦竹心中虽惊讶,还是端起药碗,退出屋子。
苏姑姑见锦竹离去,连忙接过顾惜芜手上已然透出些许褐色药汁的帕子,重新换上一块,拿过痰盂递到顾惜芜嘴边,等顾惜芜漱完口,又拿开,重新放好。
“多亏小姐机灵,不然叫锦竹那丫头识破,那该如何是好!”苏姑姑庆幸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锦竹日日在跟前,就是一点马脚都不能漏,该想个法子才是!”顾惜芜近乎喃喃自语说着。
殊不知,锦竹虽离去,却留了个心眼,此刻正躲在门口偷听。
更是大惊失色,原来她早被怀疑上了,怪不得这么多天过去了,药效还未发作!
锦竹悄悄离去,屋里的两人丝毫未觉。
这日后,锦竹也同往常一般不时端上些药汤,滋补汤水。却未再多言,就是顾惜芜不愿喝,她也只是安静退下。
不过两日,顾惜芜却发现不对,明明是烈日,可她只觉浑身发冷,更是时不时出冷汗。
不对,她这几日从未碰过锦竹端来的东西,凡是入口之物,皆由苏姑姑亲自端来,苏姑姑是不会害她,可身上传来一阵阵的寒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浑身发冷,冒虚汗,常觉口干。
顾惜芜突然想到,在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不就是同她相同的症状,只是严重上许多,就是炎炎夏日,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
卫子兰那日来时,也提过一嘴,母亲身上的寒症,就是御医也束手无策。
可她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中毒,动手之人,院子当中只有锦竹一人有机会动手。这
同样也说明了一点,母亲的死,是被人所害!
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笔,顾惜芜当务之急,是要知道锦竹到底下的是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
这时,苏姑姑端着午膳进来,将两三道精美菜肴放上桌,这才看向顾惜芜。
“小姐,该用膳了!”苏姑姑将筷子递给顾惜芜,可她半晌没动,不由疑惑问着:“小姐,是饭菜不合胃口?”
顾惜芜并未说话,只是盯着跟随苏姑姑进来,却站在一边的锦竹。
“你,过来。”顾惜芜说道。
“小姐叫奴婢前来,可是有事吩咐?”锦竹一脸茫然走近,看向顾惜芜,试图想要探寻她的意图。
“苏姑姑,将筷子给她,桌上的菜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你也尝尝!”顾惜芜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却叫人不容反抗。
苏姑姑不知顾惜芜想要做什么,不过她做事一向都是有理有据,难不成是饭菜有问题?
想到此,苏姑姑脸上的神情也是不太好,将筷子强硬的塞入锦竹手中,“这是小姐看中你,吃吧!”
锦竹脸色一白,药是她放的,怎么会不知道这饭菜里头的玄机,站在一旁充傻装愣,就是不愿意动筷。
“怎的不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