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卿劝慰道,“祖母想多了,你好好的保重身体,以后自然多的是重孙抱。”
徐老夫人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苍老,“伯卿,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一群小孩子围着我哭,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徐老夫人说着就不断地摇头。
大夫很快就来了,看过之后,只说郁郁成疾,急火攻心。依旧是开了几副药,只是悄悄的嘱咐徐伯卿,“老夫人这病拖得久了,年纪也大了,若是事事顺心,倒还有三五年好活,若是再受打击,只怕也就是三五个月的事了。”
徐伯卿忙道,“有劳大夫了。”
姜令仪强打着精神,在一旁侍奉汤药。
徐伯卿见姜令仪脸色有些发白,十分心疼,“你先回去好好的歇息。”
姜令仪实在撑不住了,也不客套,便带了丫头回了江园休息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姜令仪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有人握了她的手,她动了动,又继续睡。
这一睡直睡到半夜,她挣开眼睛,满目漆黑。
姜令仪觉得饿得慌,便动了动。
徐伯卿已经在一旁说道,“醒了吗?”他撑起身子,点了烛火,“小厨房里替你温了饭菜,要不要吃一点。”
姜令仪点了点头。
饭菜很快就摆了上来,姜令仪狼吞虎咽起来,徐伯卿在一旁笑道,“从来没见过你吃的这么急。慢慢吃,别咽着。”
姜令仪吃饱了,却有些睡不着了,两人便并头躺着,姜令仪便问道,“程锦儿现在如何了。”
徐伯卿淡淡的笑,“我没进去看过,不过听说她吵着闹着要见孩子,想来恢复的不错。”
说完他轻声说道,“谢谢你,保了她一命。”
姜令仪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有想过学着徐老夫人的手断,去母留子,谁承想孩子保不住,对着程锦儿,她也没下的去手。
她现在越来越软弱了,难道是因为,姜令仪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终于下定决心。
她握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伯卿,我有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徐伯卿怔了半晌,他喃喃道,“你刚刚说什么?”
姜令仪轻声说道,“我腹中有了你的骨肉,已经三个月了。”
徐伯卿转过头来,他的脸上不知是悲还是欢,不知是怒还是喜。
他一直待在家里,她竟然一直瞒着他,尤其他有时候会缠着她欢好,她也并不拒绝。
徐伯卿只是看着她。
姜令仪知道他的意思,终于说道,“我和你一样害怕,害怕生下那样的孩子,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了他,伯卿,现在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赌一次,赌赢了,我们一世欢乐,赌输了,不管是生是死,你都放我离开,上天入地,我们再不相见,好不好。”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徐伯卿轻轻的替她吻去,声音带了哽咽,“好。”
姜令仪笑了,“我们击掌为誓。”
徐伯卿伸出手。
“绝不悔改。”
“绝不悔改。”
他紧紧的搂住了她,恨不能将她融入体内。
他们这样的伤感,只是因为他们生活在那个时代,永远也无法知道,生出怪婴并不是命运的捉弄,更不是徐伯卿逃不掉的劫数。
大年初二,本是走舅舅的日子,徐伯卿只是派人去了程家一趟,说了一下徐家的事情,其中包括了程锦儿的早产。
新年本该是快乐的,然而除了怡然是无忧无虑之外,整个徐府都笼罩了一层乌云,挥之不散。
这一日下午,程太太就带了丫头匆匆而来。
她进府就要去看望程锦儿,徐伯卿嘱咐道,“舅母,锦儿并不知道孩子已经没了,她刚刚生产,若是伤心过度,只怕对身体不好。”
程太太急道,只是有些狐疑的看着姜令仪,“如何早产了,孩子也没保住?伯卿,你和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伯卿说道,“稳婆当时看孩子没了气息,也是唬了一跳,令仪怕锦儿产后受激出血,便谎称要报给祖母看,这才瞒过了锦儿。”
程太太却不这样想,她只听说孩子没了,又听说姜令仪抱过孩子。所以她本能的疑心了,只是看徐伯卿对姜令仪这样言语维护,便将所有的疑虑压下,“我还是去看看锦儿吧,这孩子命苦。”
姜令仪说道,“既如此,舅母便去吧。”
徐伯卿陪着程太太来到绿苑。
徐伯卿本来在外间等候。
程太太却是有些恼火,“怎么,如今外甥连锦儿的房门都不愿踏足了吗?”
徐伯卿淡淡一笑,“舅母,请。”
程锦儿躺在床上,眼睛哭的红红的,看见程太太情绪更加激烈,“娘,他们抱走了我的孩子,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过。你去抱来我瞧瞧。”
程太太一看女儿的样子,眼圈立马就红了,“锦儿,你好好养着身子,等你身体好了自然会看到的。”
程锦儿并不相信,“表哥,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我以后就待在这里,永远不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徐伯卿沉声说道,“锦儿,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