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婉心里还惦着柳梦瑶,出了赌坊,她便一路直奔醉花楼。
南宫喻和林泽紧紧尾随,见到不远处的醉花楼,林泽一个箭步就要冲过去抓住她。
“且慢1南宫喻拦住林泽,“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良家子弟不会去赌坊,除非真的遇到了困难,像夏云婉这样出了赌坊就来花天酒地的,南宫喻还是第一次撞见,对她的好奇,不免加深了几分。
林泽有些迟疑,“王爷,他要是翊王的人……”
南宫喻摇摇头,“不会的,翊王身边的人行事向来小心缜密,应该不会如此莽撞。”
既然说了应该,那就表示此人身份依然存疑,林泽不敢马虎,紧紧盯着不放。
只见夏云婉在醉花楼门前停了脚步,左右看了看,突然抬手,被幞头包起来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她丢下身上破损的小厮服饰,如柳般纤细的腰肢赫然呈现。
林泽怔在原地,舌头有些打结:“王爷,她、她竟是……”
南宫喻眼睁睁看着夏云婉进了醉花楼,面露阴霾神色,顾不得发呆的林泽,忙追了进去。
他是出来查人办事的,就这样被一个青楼女子打断,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醉花楼里喧嗔嬉笑声不断,南宫喻和林泽刚走到门边,立刻就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妈迎了上来,“两位公子,快里面请1
林泽涨红了脸,背过身去,正色道:“王爷,我就在这里守着,等您出来。”
话音未落,又听那妈妈唤道:“牡丹!还不快快出来服侍公子?”
“妈妈,牡丹在二楼厢房里,今日有客。”
“哎呦,瞧我这记性,公子莫怪,我这就去叫了白莲来服侍您1
“不必了。”南宫喻望了望满脸堆笑的妈妈,叹了口气,“不知妈妈这里可有什么好茶?”
妈妈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茉莉,快去给公子沏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来1
醉花楼里的女子穿着打扮多艳丽,唯有夏云婉与她们不同。
南宫喻也不急,索性坐在正厅里,一边品茶一边留意过往的女子,他就不信等不到她!
而与此同时,醉花楼二楼厢房内。
牡丹惊魂未定,望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声音微微发颤:“小娘子找我有何事?”
她在青楼摸爬滚打这么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还是第一次有女子找上门。
夏云婉拉住她的手,眼里已有泪在打转,“梦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娘子说笑了。”牡丹心里一沉,抽回了手,“这里没有梦瑶,只有牡丹。”
她不认识夏云婉,却惊讶于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世,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父亲已经随着沈将军去了,她是父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赶尽杀绝是她永远抹不掉的噩梦,藏匿于青楼已是她最后的生路。皇上若是知道她还活着,定不会饶了她的性命,可她还要为父亲报仇,要为沈燕婷报仇,她决不能死!
夏云婉听着就觉得心酸,“梦瑶,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但我没有恶意。”
“抱歉,小娘子若要寻人,怕是走错了地方,牡丹还有事,恕不作陪。”
“梦瑶!我、我是燕婷1
牡丹身形微微一僵,木然转头,对上夏云婉的视线,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盛满了困惑。
沈将军被斩首,云亭郡主失心疯纵火自尽,一切流言蜚语早已在三年前销声匿迹,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里再也不会出现沈燕婷的名字,又怎会有人对她和沈燕婷的事了若指掌?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夏云婉舒了口气:“我知道说出来你很难相信,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是沈燕婷,但现在的身体是夏府六小姐夏云婉的,我特意到青石巷去寻你,才知道柳伯伯被父亲牵连,你也被迫来到这个地方,我才急忙找了过来。”
“你如何证明你是沈燕婷?”
“咱们两个都爱吃桂花糕,还记得小时候,柳伯伯带你到家里做客,母亲拿了果脯蜜饯来招待你,我特意吩咐身边的杜妈妈去小厨房给我们做桂花糕,杜妈妈不肯,咱们两个便偷偷溜进去亲自动手,差点把厨房点着了,我还被父亲罚跪了祠堂。”
两人幼时的点滴小事,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除了柳梦瑶和沈燕婷,还能有谁?
牡丹唇角翕动,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惊讶:“你……真的是燕婷?”
“是我1夏云婉紧紧抱住她,“梦瑶,我总算找到你了。”
“可你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夏府六小姐又是谁?”
“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总之,我和你一样有苦衷,我现在只能是夏云婉。”
“那当初的那场大火……”
“是沈燕玉把我绑在柴房里面,蒋墨辰放的火,是他们联手害了父亲,又要杀了我。”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夏云婉眼中渐渐阴霾。
那刻骨铭心的痛,那深入骨髓的恨,自她重生,她就发誓要加倍奉还给他们!
牡丹愤恨的咬了咬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么坚强,沈将军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又怎会轻易放弃生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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