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青瑶将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说给了夏云婉。
当年,沈将军被斩首,除沈燕玉的庶母张氏,其余两位庶母全部陪葬,那时,庶母田氏的儿子沈康年仅六岁,蒋墨辰听了沈燕玉的吩咐,不但保全了张氏,还保住了沈康的性命。
沈燕玉顺利嫁给了蒋墨辰,张氏也带着沈康搬去了蒋府,年幼的沈康整日哭喊要庶母,吃不下睡不着,瘦得没了人形,沈燕玉心疼弟弟,叫蒋墨辰找了太医,在太医开的药方调理下,沈康身体逐渐强壮,却随着一天天长大,与他们越来越生疏。
有一次趁着蒋墨辰带沈燕玉出门,沈康咬了张氏的手,后逃出蒋府,再无音讯。
张氏从那天开始一病不起,总说自己梦见沈毅要带着儿女回来复仇,每日神出鬼没,像疯子一样,扰的蒋墨辰心烦意乱,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必然要和沈燕玉大吵一架。
张氏见到他们吵架,总是害怕的躲到一旁,没多久便因担惊受怕咽了气。
失去了庶母的照顾,沈燕玉在蒋府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裕亲王和裕亲王妃不待见她,蒋墨辰也总是和她吵架,渐渐的,她便认定蒋墨辰是因为她脸上的伤疤嫌弃她,她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脾气越来越暴躁,家中来客都闭门不见,对下人又打又骂,还经常砸东西发泄。
蒋墨辰不明缘由,见沈燕玉频繁撒泼耍无赖,心中厌恶至极,夫妻关系越来越远。
时间长了,蒋墨辰想休妻,沈燕玉想和离,奈何两人互相握着对方把柄,谁也不肯让步,硬生生从彼此恩爱拖到了相敬如宾,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蒋墨辰整日不归家,沈燕玉膝下无子嗣,两人皆是度日如年,直到开始帮着蒋墨渊筹备家宴,两人见面的次数才多了起来。
本以为这样下去关系能有所缓和,不曾想,蒋墨渊给各家下帖子那天,两人又吵了起来。
沈燕玉听闻皇上赏了裕亲王几条新鲜的石斑鱼,当晚坚持要蒋墨辰要一条来叫小厨房清蒸,蒋墨辰不肯,她便撒泼胡闹,打碎了屋里的花瓶,气的蒋墨辰又要彻夜不归,但想到这段时间忙于弟弟的婚姻大事,他心头一软,厚着脸皮找母亲要了石斑鱼,让沈燕玉兴奋不已。
谁知沈燕玉吃下清蒸石斑鱼,突然闹起了肠胃炎,上吐下泻,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蒋墨辰本还有些担心,在听到沈燕玉说他和他家人巴不得她早点死掉,还说是他在石斑鱼里下毒以后,他对沈燕玉彻底心灰意冷,想到即将举办的家宴,他匆匆去寻了蒋墨渊。
兄弟两人商量,为防止沈燕玉给亲王府丢脸,只请女眷们随她到水榭里坐上半日,闲聊几句,待到用午膳时,就称沈燕玉身体不适,不再给她见客的机会,等同于将她软禁。
夏云婉惊讶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听谁说的?”
“我买通了蒋府的车夫,那车夫也是听府里的小厮说的。”青瑶叹了口气,“蒋府内服侍的人私下对沈燕玉议论纷纷,对她意见很大,裕亲王和裕亲王妃也正为此事头疼呢。”
回忆起当初两人在她面前珠联璧合的样子,夏云婉嘲讽一笑:“没想到我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去的那一剑,还真的起了作用。”
“这么说来,沈燕玉脸上的疤,是给你给她留下的了?”
“当时我气愤极了,眼见蒋墨辰拔出剑就要杀了我,我便夺过来划破了沈燕玉的脸。”
见夏云婉眼中流露出哀伤,青瑶赶忙转移了话题:“我还打听到一件趣事。”
“什么?”夏云婉还没能从令人窒息的回忆中脱离,反应淡淡的。
“听闻当年他们大喜的日子,乔府大小姐乔珏对沈燕玉夺走姐姐未婚夫的事情很是不满,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让沈燕玉下不来台,沈燕玉和她结了仇,多年无来往,此次蒋墨渊的帖子却送到了乔珏手里,乔珏也答应要赴宴了。”
“你是觉得,邀请乔珏,是蒋墨辰和蒋墨渊商量好的?”
“不是,乔珏与沈燕玉不对付,此次赴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沈燕玉?”
夏云婉这才想起,自己曾对青瑶说过,她去赴宴,定要让沈燕玉和蒋墨辰出点洋相。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沈燕玉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她忽然想起了沈康,想起那个像跟屁虫一样与她最亲的弟弟,眼眶慢慢的红了。
沈康与他们敌对,是不是证明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呢?
青瑶忽然凑上前,低声耳语:“燕婷,你说我们要不要借乔珏之手给沈燕玉难堪?”
“不行1夏云婉果断拒绝,“我的身份是夏云婉,夏家与乔家无仇怨,赴宴是去结交朋友的,就算我们交不到知心朋友,也不能随便拉帮结派,这等同于在无形中树敌。”
“可你上次不是说……”
“是,我之前的确有要让他们出丑的念头,但我只想小小的让他们心里不舒服一下。”
比如聊天时提起沈燕婷的事情,虽不至于闹大,但多少会让蒋墨辰和沈燕玉心里膈应。
青瑶扁扁嘴:“多好的机会啊,乔珏若真闹起来,咱们随声附和,定能把他们气个半死。”
“青瑶,你可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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