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迦仁坐车赶到拉夫堡文法学院的时候,男生宿舍里的狂欢舞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一班年纪不大但心比天高胆比虎豹的老少青年正聚在一起肆意挥霍青春和健康,烈酒,禁药,女色,无一不缺。
小小的年纪,大大的*,而且百无禁忌,无法无天。
九十年代正是西方经济文化的鼎盛时期,英国作为曾经的世界之巅,如今的资本之父,旗下的少年鹰犬们自然也是个个不可一世,气焰嚣张。
位于盛世之下,不寻欢作乐,挥洒人生,岂不辜负青春少年?真可谓,花开堪折直须折,人不风流枉少年。
段迦仁携江河之怒,气冲冲跑到男生宿舍,一进门就陷入了轰鸣震耳的电子音乐之中,顿时就迷失了方向。
眼前这黑洞洞又五光十色,群魔乱舞之地哪里还像个高等学府,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这班英国小崽子们如何作妖作怪,他可管不着,他只管许尽欢!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他可不能让她堕进这大染缸里给毁了!
音乐震耳聋,霓虹迷眼瞎!他耳聋眼瞎不说,偏偏还人生地不熟。一头扎进这黑洞洞的魔窟里,眨眼之间就被挤挤挨挨的妖魔鬼怪给吞没了。
这里都是青少年,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十七八。平日在老师和规矩的管教之下,倒也一个个人模人样。可这不是要放假了么,好容易松快松快,就忙不迭都现了原形,个个都是奇形怪状。冲天的发型,彩虹色的头发,纹身纹面,耳环鼻钉,怎么怪怎么来。
段迦仁固然没有一身西装笔挺,可这一进去也绝对是个另类。就宛如唐僧掉进了妖怪窝里,群妖把他团团围住,拿他当西洋镜看。
来时他只喝了一杯酒,但怒酒伤身,这一路酒精在肚子里燃烧化成一团怒火,挤压在心头不得发泄。这一进门一团黑一头热,闹哄哄乱糟糟,群魔乱舞,群妖作怪,犹如一勺勺热油当头淋下,激得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火。
烧得他脑子都快要爆炸!气的!
虽气急败坏,但心里因为挂念着许尽欢总算还留着一丝清明。忍着耳朵里嘈杂的怪音怪叫,无视满眼的怪形怪相,他梗着脖子扯着嗓子找人大声质问钱宇宁和段迦康在哪里。
青少年最是叛逆,又何况他态度还这么嚣张,哪个愿意理他,个个都要轰他走。他统统不理会,不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找!
这破宿舍楼能有多大?就算是整个翻过来,他也要找到许尽欢!
找不到许尽欢他们,他心里这口气就先跟这群小崽子们扛上了!
这可真是自讨苦吃!
都说小鬼难缠,半大不小的青少年最是惹不得!十五六,十七八,这个年纪最是要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懂的都懂,可办起事了比起真正成熟理智的成年人,却还是差了一大截。
成年人被社会狠狠教训过了,多少都知道点好歹。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即便是要做些不能做的事,也知道该偷偷的做,把首尾弄干净。可年轻人不管,他们有激情有冲动,他们只管做,剩下的就统统不管。
就算是出了事,那还有未成年保护法这块免死金牌,更加肆无忌惮!
段迦仁态度这么不好,言语也这么无礼,一个人上门踢馆,怒怼场,不给他点教训,那怎么行!
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烈酒禁药,没人管那就没事,可说到底还是禁忌。
他这挤挤挨挨,怒气冲冲,来回一走,身上就不知不觉多了一点东西。
给一个成年人身上塞点违禁的药品,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至多也就是添点麻烦。所以当他转完场,口干舌燥,拿起摆在角落的瓶装水时,却不知那水也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段迦仁也算是警觉了的,在外不会随便吃喝,可心火烧得他干渴欲裂,再不喝水他就要活活渴死。会场上不缺饮料酒水,他之所以选择角落里无人问津的瓶装水,就是因为比较安。可哪知这安的,如今也不安了。瓶子底针筒一扎,要加什么料都行。
拧开瓶盖,他仰脖痛饮,一口气就喝了一整瓶加料的水。喝完,把空瓶用力一拧,愤愤然走出宿舍。
这地方太闷,太热,太乱,太吵。他得出去透口气,再战!
段迦康逃出乌烟瘴气的魔窟透气的时候,许尽欢正跟钱宇宁肩并肩在湖边漫步。
月朗星稀,凉风浮动,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正是如画美景。
虽然是约许尽欢来参加舞会,不过钱宇宁也没料到这班英国佬能闹得这么出格。他生怕许尽欢因此对自己留下不良印象,于是当机立断带着她扭头而出,直奔湖边漫步。好跟这班不良于行的学长学弟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况且,段迦康还是未成年人,更加不能参加这种聚会,免得受到不良影响。
湖边美景连绵,确实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段迦康虽有心独占许尽欢,破坏她一切情缘,然而今时今日他更急着想去乌烟瘴气之地见见世面开开眼。于是便假惺惺的表示不做电灯泡拖油瓶,愿意给好友腾地方,自己逍遥。
钱宇宁当然是求之不得,为了表现自己是个负责人的“大哥哥”,还特地又嘱咐他几句,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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