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丈俞宝庆脸色一变,“当年离散,你娘早就不在了,根本没能去到萧齐,你找也没用。只是如果你离开我的话,那我可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好,我不说就是。——对了,大臣王肃在自己宅院遇刺,洛阳城内外戒严,盘查来往行人,缉拿刺客,到今天才放松限制。这些小乞儿好大胆子,行刺王肃,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洛阳城1
“洛阳城成千上万的乞丐流落街头,鲜卑索虏鹰犬要想辨认出我们也不太容易,现在最大的威胁来自荒人,怕他们会纠缠不休1郑植说。
“荒人!又是荒人1俞宝庆大惊,“糟糕,你们可不要把荒人招引来,如今我和尼子安居于此,不想再承受离乱流浪之苦1
里屋的女子说:“父亲,你去守着店铺门户,等我给他们易容,保准走出去不会有人认识,我们的店铺不会受牵连的。”
俞宝庆拎着一把杀猪刀,急急出院去守店铺。
“吱呀”里屋的门开了,里头的女子说道:“你们进来吧1
我和郑植、单良、王宝孙、寻香进屋,双蒙和佛念留在院里守护。
进屋之后,我发现这是女子的闺房,一个身形窈窕的女郎一袭薄裙,盘膝坐在梳妆台铜镜前蒲团上,背朝着我们在梳理长发。
“我家这个院子满是血腥臊臭,平日也难得有人来。我有空就在自己屋里描眉弄妆给自己看,有时候我又扮作其他人和自己说话,也甚是有趣1
那女郎说着款款起身,背影窈窕,婀娜多姿,“那次你们要去刺杀蛮人大酋首桓天生,苦于无法接近。因为桓家大郎君桓晖曾随同他父亲桓天生入朝谢恩,我在洛阳宫城门口见他路过,他的样子记得清楚,便把阿兄易容成桓晖。结果以假乱真,桓天生那个做父亲的人居然没认出儿子是假的,于是,‘乞活儿’从容杀死蛮首,报了大仇,并全身而退。而从此,我对易容术更感兴趣,用心研习,因为易容术可以帮你们乔装行刺,也可以助你们掩饰身份躲避追杀1
“江湖上还以为少年罗刹‘乞活儿’能百变分身,实际上要归功于尼子姊姊精妙绝伦的易容术1郑植说。
那女郎缓缓转身过来,闺房里瞬间灼灼生辉,我眼前一亮,看清了她的全貌。其余所有人目光也都集中在她身上。
“尼子姊姊,才一年时间没见到你,你越加好看了,简直就是倾国倾城1王宝孙惊呼赞叹。
那女郎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美妙不可方物。少女由豆蔻年华过度到碧玉破瓜之年变化非常快而且大,一年的时间不见,足可以惊艳到儿时玩伴。
我口干舌燥,说道:“哪、哪儿冒出来的大美女啊?”
七妹寻香用指甲狠力掐了我一下,“先前进屋里来的假阿丈就是俞尼子姊姊1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忘形,忙收敛目光。我当然知道先前那个操刀卖肉的假阿丈就是眼前这个美女易容的,现在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只是反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再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粗犷凶蛮的屠户竟能生下这样一个女儿!
“如何?是你看到就想去爱想去拥抱的那种美好吗?”俞尼子一双杏眼睨视着我。
我没想到南北朝时的美女能如此热烈大胆如此直接,顿觉面红耳热。郑植等人都呈肉麻表情,寻香小嘴撅得更高,她虽然心思单纯,但见到男人对美貌女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生气这是女人的天性。
“的确,我从来没有见到哪个女孩子有这么美1
“你如今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这些话你以前是绝不肯说的1
“我以前是怎么说的?”
“你啊,以前比双蒙还要冷面冷脸。还说这次回山后,就安心受戒,今后不再出山……”单良说。
我说:“慢着,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单良点头,认真地说:“阿大,你是应法沙弥,这次回北邙后,师父肯定会授你十戒,以后可是要受清规戒律约束的。”
我问:“什么叫应法沙弥?”
单良说:“如果只是剃发染衣未曾受戒就是形同沙弥,要是受了十戒就是法同沙弥。沙弥按年龄分三品。阿二是驱乌沙弥,你是应法沙弥……”
郑植插言说:“我这个驱乌沙弥也就是平时在佛院里看护谷麦粮食果物驱赶乌鸟而已,但是,阿大你作为应法沙弥,除了照顾师父的起居之外,还应当好好学习佛法。”
我叹气说:“老衲生平最不爱学习了,也不喜欢规则束缚1
单良说:“等到你学了几年佛法后就是名字沙弥了。所谓名字沙弥就是说只挂个沙弥的名号,实际上已经是正式僧人。”
我心想:那可不行,我要是上山当和尚。那三年内,怎么完成穿越使命啊?
王宝孙吐吐舌头,“阿大,这次看到尼子姊姊,眼睛都直了,得了失魂症,心性都变了!该不会改变心意,不想受戒了吧?”
俞尼子掩嘴笑言:“怕什么?即便真正做了僧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可以娶妻生子的1
僧人在南梁以前并不戒近女色,也不戒荤,娶妻生子的名僧也多的是。俞尼子眉目含情的样子,令人心摇神驰,我不敢多看,赶紧收回目光。
“阿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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