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落,讯断。
此时天色渐明,大地有声,望着天穹晦明,一直踌躇不决的杜蔷薇终于做出了选择,前迈一步。
应该是前吧。
挂断通讯,谢语诀。
虽是未完语,但却是真正的诀别,真正的告别,是在同过去的亲密伙伴告别,也是同过去的自己告别。
她并不知道今日这样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样选是否会得到逝去杜卡奥的支持,又或者得到曾经伙伴们的理解,更甚至不能保证未来的自己断不会生悔。
可无论如何,这一刹那,她想这样选,也觉得应该这样选。
既已迈出,当不后悔。
转望不远处,垂头散发独自躺在长椅上的莫甘娜,蔷薇坚定了目光,长吐一口气。
她终不能再是过去的杜蔷薇。
她是,坤萨星的时空蔷薇。
寂静处显声,有光当生于暗。
天穹以东,有昏光现,那光渐明,将照破黑暗。
…………
…………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一道光发自天穹极高远处,穿屏过障无碍的来到了北之星外孤山的山巅,恰散落到这座庭院内的糙木方椅上。
那是未经打磨的硬木制成的椅子,并无旁物装饰,也未经工匠费心雕琢,故椅面上尚不平滑无碍,所以坐在上面并不会显得很舒适,相反,还挺有些扎人。
因为比较扎人,这些年倒讨得不少旁人的碎骂,尤其是赵信与刘闯。
碎骂不过耳,疼痛不入心,这就是如今的葛小伦,所以对葛小伦而言这并没有什么,而这椅子是他多年前特意所制,因为只有不平滑且突兀,甚至有些扎人的椅子才不会让他觉得生活舒适,因为不舒适,他才不会忘却什么,才会时刻冷静,才能保持时刻警醒。
可实在的,这东西对人的心理作用要大过明面作用,因为连刀剑过身都无惧无感的葛小伦又岂会觉它扎人?
不过是心意罢了。
而一如往昨,正着一身长衫短裤的葛小伦如沉思者一般坐在糙木方椅上,头部低垂,眸子盯凝,心思不知何处。
从凌晨至天明,直到现在,他还在思索,权衡,也是抉择。
此时太阳高升,无数道金辉自天穹极高远处漫洒而来,光芒很强,很暖,葛小伦动了动身子,目光自然寻望而去,看着那无穷璀璨光辉,发出一句轻喃“我该怎么做呢?”
山巅庭落空自语,对天寻望望回答。
可即是自语,那便不会有旁人出现来回答。
葛小伦看着万道光辉,确没有得到回答,但在此时,红日已高升,万道金光穿透天穹的无色屏障,近林煌煌,鹰隼试翼,远河伏流,一泻汪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是赌徒,且性格渐趋于稳的葛小伦确难抉择,可有时你只需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天地便好。
得道者多助,定天助。
葛小伦站起身子,长步走出院落,沐浴红光,进到山崖边,他抬头仰望高阳,通过雄兵连专用通讯频,缓慢说道“各位,最后一场战争,它来了。”
“最后一场战争?”
远在华夏大地之南的赵信走出军营,目光从前方天穹高远处的那道无色屏障转向远处山林间的某棵极其普通的树,颇为疑惑的说道“小伦,什么意思?是你又发明出了什么大威力武器吗?”
可说到这,赵信又急忙补充,“不过先说好啊,要是真有那种能一战定乾坤的武器,那最后一定要让我亲自来,我说过的,一定要亲手弄死那个王八蛋。”
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这语气状态明显是有极大仇恨才能说出的,尤其是从赵信口中,至于是什么仇,什么恨呢?
雄兵连等人几乎都知道,可就如同被所有人认定已战死三十年的姜明一般,没人愿去提。
“终于要结束了吗?”极西某处绿洲,刘闯负着斧子,坐在浅溪边,看着距此约摸十丈处的那群白杨,脸色骤然狠厉起来,“小伦,你就说吧,什么时候打,怎么打?你是不知道,整天待在这,像个龟孙子似得,我早t受够了,这次,看我不把那群鳖孙分八段。”
提起战争,刘闯早就迫不及待,这些年里,有太多太多的生命逝去,可正因见了太多,所以刘闯每战必争先,每战必攻坚,也就是近年,若不是为了保护新生的“九州”之源,且战场又在地球,说不得他也要怒而效仿上代的诺星战神行玉石俱焚之举。
可相比较营地的刘闯,正巡守地区的琪琳一如既往的没有选择说些什么,她只是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青天。
青天白云,阳光正暖,平地起秋风,一卷离愁生。
这天,湛蓝,这人间,正美。
而美好的东西就值得去守护,哪怕是豁出生命。
在地球的三十多年,虽多是战争,可却远比在烈阳当王的日子要精彩甚多。蕾娜很庆幸自己来了地球,她是烈阳唯一的女神,有尊崇身份,有无穷生命,有伟岸力量,可然后呢?
在烈阳,她只是个吉祥物,潘震总说她稚嫩,根本不懂宇宙,不懂各大文明,不过她并不承认。
可在地球的三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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