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奴用木条支好车辕,让輀车停得四平八稳的。捧炉侍婢聘聘婷婷上前,在车头点了熏香。然后由四名虺奴合力抬开沉重的寒铁棺盖。这寒铁棺只是表面刷涂了白色油漆,里面黑黝黝的,寒雾氤氲,看不到内部盛放着什么。
虺奴粗鲁丑陋,侍婢美貌飘逸,站在棺材三面。香炉子内烟雾袅袅,不知道燃的是什么香料。接着伺婢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短笛,正是废墟里赫连秋奴所用的鹰骨笛。
王宝孙说:“装神弄鬼做什么?”
香味飘过来,佛念“嚯嚯”大叫,脸色潮红,手舞足蹈,如同醉酒。
“不好,阿五有点神志不清。七妹,你快安抚他一下1我见状忙说。
“乞活儿”六兄弟各怀绝技,七妹寻香只是一个稚嫩柔弱的小姑娘,是被保护的对象,但她的声音有独特魔力。
她扯住佛念衣袖,“阿兄,你乖乖的别吵1
佛念一呆,随即安静下来。
捧炉侍婢举起鹰骨笛吹奏出低沉沧桑的曲子。
单良说:“笛声一起,就没有好事1
郑植、双蒙、单良、王宝孙手持武器挡在前面,防备棺材里有蛊虫暴起袭击。
猛见,棺材里僵硬机械地坐起一人,看那塞外牧羊少女的形象,正是废墟中被双蒙所伤的赫连秋奴。
双蒙说:“奇怪,我那一刀竟然没能要了她的命?”
但细看此时赫连秋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透绿,应该是已经气绝多时了。
笛声急促时,赫连秋奴忽然睁开双目,张大着嘴巴,一道寒气裹着两道碧绿的幽光从她体内徐徐游出,却是一条怪蛇。怪蛇离体后,赫连秋奴尸身又颓然倒回棺中。
尸虺母蛊长约三尺通体就像白玉一般,眼睛如同两颗翠绿宝石,头上凸起一个血红的小包,身体包裹着一层阴寒的雾气,嘴里“咝咝”吐着红信子,在棺体上盘旋游走不定,似乎在寻找攻击对象。
这尸虺名字听着恐怖,长得却不吓人。在以白为美的时代,难怪小桓郎君会想到提炼尸虺的蛇毒养颜。
郑植沉声说:“大家小心点,不要乱动1
尸虺感受到空气振动,蛇嘴大张,一口毒液激喷而出。郑植用刀一挡,刀面顿时腾起一股寒雾。单良扣动手弩机括,两支弩箭同时射向尸虺。“叮叮”两声,箭矢撞上寒铁棺材,坠地,尸虺不知去向。
就听王宝孙“嘿”地一声,挥匕首乱刺。只不过一瞬间,白影一闪,尸虺缠上双蒙右臂。双蒙纹丝不动,仿佛连呼吸也停止,尸虺昂挺蛇首,蛇信几乎要触及他颈项。这个时候哪怕他肌肉颤抖一下,尸虺都会毫不客气照脖子咬一口。
猛然间,半空中“喀喇”一声似撕裂布帛。这种声音,我们有几分耳熟。而尸虺竟像受到惊吓“啪嗒”掉落在地,飞快地游进棺材。
荒人都仰头望天,有的更是惊呼出声,仿佛看到什么怪物。
捧炉侍婢脱口而出,“鸩鸟1虺奴则神情紧张守护在輀车边。
我们抬头就见头顶上空掠过一只大鸟。那大鸟展翼在空中盘旋,不知怎么的就似乌云盖顶,给人带来强大的压抑感。尤其是它的鸣叫声,犹如谁在半空敲打一面破鼓,很是怪异。
怪鸟敛翅落在地面,体型大概比老鹰略大,黑头紫羽绿腹,双目赤红如宝石,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腥气,背着双翅上身挺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柳木棺材走过来。原来,这就是鸩鸟本尊真身!
我压低声音,“快闪开!传说鸩鸟毒性极猛,所过之处,树木枯死,石头崩裂,最好离它远远的1
大家慌忙退到一旁。
两名虺奴互使眼色,手在车下一扯,突然抽出一张渔网,当头撒出,罩住鸩鸟。看网索的粗细就连虎豹之类猛兽恐怕也难挣脱,不料鸩鸟一振翅,网索化灰,节节寸断。
鸩鸟被激怒,举翼一扇。捧炉侍婢似乎知道厉害,忙扔掉骨笛,举长袖遮面。郑植神速插刀回腰间,右手旋起一块他用于伪装的裹布,就如同一面庞大的软盾将我们‘乞活儿’几人全部遮挡。尽管如此,我们仍能感觉得到鸩鸟扇出来的风火热毒辣。
郑植抖手丢弃被鸩毒沾染的伪装布。我眼前一亮,就看到首当其冲的两名虺奴,捂住脸面,在地上乱滚,不一刻就没了动静,看他们露出来的皮肤瞬间全部焦黑。我猜测并非鸩鸟展翅风中含毒,而是它羽毛皮肤上的碎屑随风粘附到虺奴身上,这些碎屑包含剧毒物质,顷刻就要了他俩的命。
剩下的两名虺奴和捧炉侍婢惊慌失措,不约而同离开寒铁棺。虺奴奔逃到半路就倒地毙命,捧炉侍婢回到小桓郎君身边,捧剑侍婢忙挥剑将她衣袖斩断,又给她服了一粒丹药。
尸虺躲在棺材里只是不肯露面。单从毒性来说,尸虺本身也是剧毒无比,只是经过巫师的调教和喂养,有意识地降低它毒性,好为小桓郎君培养幼虺提取毒液养颜,攻击性也相应减弱了,加上一物降一物的天性,使得它本能地就惧怕天敌,不敢反抗。
鸩鸟张嘴发出刺耳的叫声,开始用一种奇特的王者步法,绕着棺材蹒跚行走。传说夏禹曾见识过鸩鸟这种步法碎石开碑的威力,感觉十分神奇,于是模仿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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