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的葬礼结束了……所有人在白玫瑰中来，又在白玫瑰中离开。

顾小萱和杨璐璐是最后走的两个人。

他们走在黑夜里，第一次觉得原来是多么的孤独，在黑夜里找不到方向。

“菲菲，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杨璐璐首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搬离公寓，然后辞掉工作，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

“不如，你来我家吧！”

“不了，璐璐，你家还有你妈在呢！到底是不方便。”

“没……”

“好了，就这样定了。”顾小萱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打断了杨璐璐的话。黑夜顿时又恢复了寂静。

杨璐璐看不清顾小萱的脸，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始让人捉摸不透，也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做什么事都往前冲的女汉子。她微微叹叹气，点了点。

“好吧。不过我们可是姐妹，现在菲菲不在了，你不要硬撑，有我呢！”

“……嗯！”顾小萱斜着头，努力的微笑着，只是没有光，就看不见她正在哭泣的样子。

璐璐，我失去了菲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什么人都不会伤害到你。我保证。

“萱，接下来，去哪？”杨璐璐看了一下手机，才知道已经很晚了，难怪没有出租车，而自己今天也没有开车，只有走路回去了。

“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吧，去我公寓吧，就当最后一晚了。”

“嗯。”

……

时光总是很快，也许就是很短，可是在这短暂的时光，以后都不可能有菲菲了，不能有了……

这两个女人，在深夜里说着曾经的往事，说着，说着，就笑，说着，说着，就哭。

“萱，我渴了。”杨璐璐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购物超市，就想买瓶水喝。

“我去买吧！”顾小萱直接就往超市走，立刻就变成了大女人，呵护着杨璐璐。

超市叫好来乐超市，顾小萱看着这名字无奈的笑了笑，根本乐不起来。她一走进去，就有一个爬在收银台的大妈正呼呼大睡，估计超市被偷光了都不会知道。

顾小萱拿了两瓶矿泉水，回头透过窗子看到杨璐璐正站在马路上向自己招手，她也拿起水瓶示意了一下。

“大妈，两瓶水多少钱？”

收银台处的大妈听见声音醒了过来，看着打扰自己睡觉还喊自己大妈的顾小萱，眉头不禁皱了皱。

“十元！”

这次该换顾小萱楞了一下，两瓶水，？十元？坑爹吧！

“你搞错了吧！应该是四元吧？”

“对啊，是十元啊，如果不买就走！”大妈强势道。

顾小萱看着她如此坚定，而且杨璐璐也渴了，也不去计较这些，她拿出十元，递给大妈，转身就走。

“等等，找你六元！”

“不是十元吗？”顾小萱迷茫道。

“对啊，是十元啊！这不找你六元嘛。”

“。。。。。。。”

顾小萱一脸黑线，才明白大妈是‘十’，‘四’发音不清啊！超级竟然没倒闭？！也是奇迹。

顾小萱拿着水走超市，向杨璐璐招招手，让她从马路上过来。杨璐璐脸上一笑，正准备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双腿不受控制，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一辆大货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车的灯光离杨璐璐越来越近，可是顾小萱看见杨璐璐还是无动于衷，就站在马路中间不走。

“璐璐，你在干嘛呢？过来啊你！”顾小萱焦急的喊道，看着正行驶而来的大货车，手也是一抖。

萱，不是我不走，而是我根本动不了，我该怎么办。萱！杨璐璐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杨璐璐，你是故意气我呢！是吧，车来了，你没看到吗？给我过来。”

“杨璐璐，给我过来啊！你疯了吧你！大晚上的开什么玩笑啊！”

无论顾小萱怎么喊，杨璐璐始终没动一步。

这个时候，顾小萱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杨璐璐平时躲车都来不及，今天怎么会站在马路上一直不动。

糟糕。顾小萱心里一惊。因为也是在这个时候，大货车也没减速的趋势，反而增加了速度，直径向杨璐璐冲去。

“璐璐！”顾小萱直接扔掉手中的水，向杨璐璐跑去，不过，还来得及吗？大货车离杨璐璐不过也就十来米了，飞一般的速度撞上她也就瞬间的事吧。

杨璐璐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原来死亡如此之近，下一秒，自己就要去陪菲菲了，也不亏呢！

不过，过了几分种，杨璐璐也没有感觉到被车撞的痛苦，难道死亡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对面的超市还在亮着光，而自己却到在地上，旁边是正紧张的顾小萱。

“萱？――我没死？”

“你没事吧，璐璐，你可不要吓我，”顾小萱摸遍她身，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说，你是疯了吧，要死是吧！”

杨璐璐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对面几十米远的超市和正疾驰而去的大货车，很久才吐出一句。

“你是怎么做到的，萱？”